陳秋玲當然不敢讓吳非過去,死命拉住了他,吳非也就借坡下驢,裝任氣呼呼的樣子,和著陳秋玲二人轉身離去。
那哨兵見二人已然走遠,才敢抬起頭,朝著二人的背影狠狠地唾了口吐沫,罵道:“呸,死鬼子,早晚有一天,你們會被中國人干死。”
“你在罵誰呢?”
一個偽軍軍官從營地里走了出來,恰好聽到了他的這句罵聲。
“排長,他在罵剛剛那對鬼子狗男女呢!”對面的哨兵替他給回答了。
“唉!你們小點聲吧,別給自己找麻煩了,好在這半個月輪到咱們排值哨,要不然的話咱們也得像他們一樣,明天開始就要跟在鬼子屁屁后面去打八路軍了。保不保得了命都還是個問題,咱們留守在城里,算是燒高香了。”順著哨兵看向的方向,偽軍排長也是看到了吳非和陳秋玲的背影,嘆氣的同時,責備和叮囑了兩個哨兵幾句。
回去旅店的時候,那個日本人已經不在大堂的柜臺,回來的途中吳非還尋思著怎么整一下這家伙,既然他人沒在,也就只得作罷。
床自然是要讓給陳秋玲,吳非合衣躺倒在沙發上,也不管她一再要求讓他到床上休息的要求,假裝已然熟睡。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到窗戶很是嘈雜,便猛地驚醒,從沙發上彈坐起來,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上居然是蓋著被子,朝床那邊望去,見陳秋玲是裏著墊在床下的褥子睡的,心里登時涌起一一陣暖意,起身把被子拿過去蓋到她身上后,這才走到了窗邊。
還沒開窗,就從窗戶的縫隙中看見,一輛輛的卡車,一隊隊的鬼子兵和偽軍,不斷地從街道上經過。
鬼子果然出城了,萍姐的話果然兌現了,一個女人,竟然有如此的能耐,吳非自嘆不如,若不是知道她不是真的萍姐,吳非當真會崇拜到五體投地。
鬼子已然出發,那楊前進和中田有沒有準備好呢?吳非正打算出去看看時,門被敲響了。
吳非走了過去,打開門就看到了楊前進和中田二人,楊前進的背上還背著個布包袱,顯然是帶上了炸藥包。
“連長,我出發了。”楊前進輕聲說了一句,他來主要目地并不是告別,而是想看下吳非還有什么交代沒有。
“好,你千萬要小心,遇事多動腦。”該說的吳非都已經說了,這時也只是多叮囑了一句。
好戲已然拉開序幕,吳非表面上看雖然是信心十足,但內心里卻是非常的忐忑不安。這里所有的人都不知曉真正的內情,都不知道這實際上是場賭博,只要中間的某個環節出現了問題,那就不是滿盤皆輸的問題,而是天都要塌下來的一個局面。這個局面萍姐收拾不了,他吳非也收拾不了,甚至是石團長、譚政委他們同樣的收拾不了。
“吳非,你還好嗎?”陳秋玲應該是在他和楊前進說話的時候醒來的,這會兒走到了他的身邊,從身后攬住了他,這個動作非常的暖昧,讓吳非猶同是觸了電一般,不過他并沒有太過激的反應,因為他知道,這場仗過后,陳秋玲將不會再有機會這樣攬著自己了,不管這場仗的結局如何,自己肯定是要和小樂在一起了,不推開她,算是給她的最后一絲慰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