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是郁宏地盤,魏氏和兩個兒子聯合害死了他母親,他殺了他們,這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趙離憂殺死嫡兄連同其身邊十名親衛,已是傷痕累累,重傷不起。
最后那個武將的最后那一劍捅正在他的右腹,此時鮮血直流,他倒地后立即伸手去懷里掏藥瓶。
只是他摔到磕到頭部了,又被剛才那一砸,他的頭重重磕在石塊上。
眼睫動了動睜不開,手勉強把藥瓶掏出來,試了兩次拔塞子,突然藥瓶脫手滑下,趙離憂的手終無力垂落身側。
人一動不動,腹部傷口卻不斷溢出鮮血,眨眼已染紅身下泥土。
盈珠見此趕緊從草叢里鉆出去,往那跑,不趕緊把血止了,趙離憂怕是要完了。
她一邊跑過去,一邊用衣服使勁把手擦了擦。
走近那些尸體,濃重的血腥,令人作嘔,盈珠沒有四處打量,她怕自己忍不住想吐,怕晚上做噩夢,她走到趙離憂身邊心中有些發怵,但是顧不得多想蹲下身撿起方才他掉落的小瓷瓶。
吸了一口氣,她凝神,拿過旁邊的刀割開他傷口處的衣衫。
一道虎口長的劍傷,切口很整齊,皮肉有些外翻,看不到有多深,正不斷淌著鮮血。
還好,沒看到內臟,大概沒傷到內臟。
盈珠松了一口氣,還好,急救常識她沒忘,只要壓迫止血成功后,然后先包扎上,沒有條件只能這樣了。
她把干凈的里衣用撿的刀割了一個小口撕下來,將一瓶傷藥全部撒上,兩手捂住,緊緊壓在趙離憂腹部的傷口上。
趙離憂當即悶哼一聲,面露痛色。
他睫毛顫了顫,卻還是沒能醒過了來。
盈珠顧不上看他,全神貫注在傷口上。
她手上力度不敢過分重,精神繃得極緊,才一會,出一身薄汗。
血迅速滲透白色的布,指縫間黏黏膩膩的,她記得得壓十來分鐘的,也無法看時間,她只能在心里默默讀秒。
能感覺滲出的血比剛才慢了些,數到五分鐘的時候,感覺血流少了,到了十分鐘左右,血似乎暫時止住了。
但盈珠不敢放手,一直等到十五分鐘,她小心翼翼揭起布一看。
似乎真的止血了。
盈珠忙撕下里面干凈的裙擺,墊起趙離憂的腰,一圈一圈給包扎上。
包扎好之后,她累的大汗淋漓,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臟怦怦跳著,大口喘著粗氣。
這人看著瘦弱,實際也不輕,又累又緊張,緩了好一會。
好在,簡單的急救完成了。
歇了兩分鐘,盈珠又抬眼去看趙離憂。
他雖然磕到頭部,不過還好沒見血,可能暫時昏厥只要醒來就沒事。
不過也有可能腦震蕩,但要真腦震蕩了,她就無能為力,只能聽天由命了。
趙離憂也不知什么時候能醒?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了,血腥太濃會引來野獸。
盈珠猶豫后,決定等一會。
如果趙離憂不醒,她只能將他盡量拖遠一點藏起來,讓她帶上一個比她高一頭的少年有點難。
她抱膝坐在地上,也無計可施,只能期望趙離憂及時醒過來了。
幸好,趙離憂沒有辜負期待。
盈珠注意到他的睫毛一直在顫動,只是太輕微,漸漸的幅度就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