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憂點點頭,拿過瓦罐喝了幾口,盈珠才接過來就著瓦罐也喝了幾口。
趙離憂燒烤的水準還不錯,烤的倒是挺均勻焦黃的,烤好之后,盈珠直接拿出包袱里面的一小包用油紙包的鹽撒了一些上去。
還好她有先見之明,還帶了一小包鹽,要不然又得吃沒鹽沒味的了,說起來都是上次在定遠那片的山上呆了幾天吃的沒味兒的東西吃怕了,所以她還特地在出發之前帶了一包鹽,這不正好用上了。
扯下一個雞腿給趙離憂,盈珠又撕下另一個雞腿,放進嘴里,味道不錯,雖然只有鹽,但是俗話說得好,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法,這話倒是不假,至少此刻,她是這么覺得。
她抬眼看廟門外,天黑沉沉的,又看向趙離憂說道:“你說是不是要下雪了?”
“嗯。”那邊傳來趙離憂低沉的聲音。
盈珠并沒有因為對方的一個字回答而停下來,繼續說道:“你說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是十月還是冬月了?”
“冬月初。”趙離憂吃了一個雞腿后說道。
“哦,快過年了啊,真不知道今年會在哪里過年呢。”盈珠悶悶的說,又給趙離憂遞過去一個兔子腿,自己也撕了一個兔子腿,邊吃邊想,她來古代過的第一個年不知道會怎么過,希望這個年能過的安穩一些。
趙離憂聽到盈珠的話,咀嚼的嘴,頓了頓,看向廟門外沒有說話。
“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
“無事。”
“這日子過的真苦逼,年紀輕輕就整的一身傷,到老了就得落下病根了。”
“……”
沒有得到趙離憂的話,盈珠又說了起來,似乎要把心里的苦悶都倒出來。
“我來這里也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經歷的苦難,真是比我上輩子一輩子都多,你說我上輩子沒有挖了別人的祖墳,也沒有干什么缺德事兒,為什么這輩子要受這苦啊!”
“……”
“真希望這輩子的苦難都到此為止了,以后平平順順,安安穩穩過完這輩子,別再這么遭罪了。”
“……”
“不過……仇還沒報,想要消停估計沒有那么容易啊!謝耀,渣男人,你給我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啊呸,說什么喪氣話,謝耀,我終會回來讓你身敗名裂!還有那個什么蔡氏,我絕對不會放過!”
“……”
盈珠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其實更多的時候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因為她說的話,讓趙離憂有時候有些聽不懂,而她也不在意,東扯一句西扯一句,好像也不需要趙離憂的回答。
“謝耀……蔡氏!你們給我等著……”
盈珠說著說著竟然睡著了,在睡夢中還念叨著。
趙離憂見了,一時心隱隱被觸動,閉了閉目,許久他拿匕首割了一些干草鋪在地上,將她放平躺下,又用干草給她蓋上,往旁邊的火堆里加了一點柴禾。
篝火燒得更旺了,干柴“噼里啪啦”,紅紅的火光跳動著,將窄小的土廟前堂都照亮了。
次日清醒,盈珠醒過來后,精神好多了。
看了看篝火旁的身影,尷尬道:“那個,不好意思,昨天突然睡著了,你睡了嗎?”
“嗯。”
趙離憂看她一眼,道:“先吃東西。”
盈珠這才發現趙離憂的手里正烤著兩只半大的班鳩,看著遞過來的班鳩肉,她問了句,“放鹽了嗎?”
“放了。”
吃過東西喝了熱水后,出門一看天氣還是不怎么好,云層壓得更低,天色陰陰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