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會,便聽見門外馬蹄聲響,快速由遠至近,赫然在店面門前剎住,馬長聲嘶鳴,來人利索翻身下馬。
兩聲敲門,一聲沉沉的呼喚“阿珠?”
是趙離憂。
“來了!”
聽到馬蹄聲的時候,盈珠就站起身走到門口,聽到趙離憂的聲音先揚聲應了,又快步行至門前,把門拴打開。
打開門讓趙離憂進來。
今天他趕得急,沒有卸換,少年一身玄色輕甲長身玉立,昏暗的燭火映在臉頰上,雖瘦削卻不失神采,這一身行頭更是襯得他少年英姿颯颯。
盈珠笑了笑,說道:“跑這么急干什么?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這天氣已是夏日,穿這一身可悶得很,她看了他臉上的汗珠,說道:“下回換了這身甲衣再來不遲。”
趙離憂“嗯”了一聲,不過這情況也不止遇上一次了,盈珠每次都說他,他也每次都答應得好好的,可每次還是這樣匆匆忙忙。
盈珠搖搖頭,掏出手帕遞給他,“來擦擦汗,趕緊把來喝杯金銀花菊花茶。”
趙離憂到桌邊坐下,拿起茶杯喝了幾口。
盈珠收拾東西準備走,也沒什么好收拾,該弄的都弄好了,她只是去了廚房。
下班前親自下廚做了三菜一湯在鍋里溫著,此時將它取出來放入食盒里蓋上。
酒樓里的飯基本每天都會剩,而且剩的還有點多,讓人悄悄給后街的小乞丐拿去。
等盈珠提著食盒出來的時候,趙離憂已經把茶喝了,兩人一同出店,他把門鎖了,他欲伸手接過盈珠手里的食盒,盈珠笑著說:“不用了,你在軍營里忙了一天了,也累了。”
“不累。”趙離憂伸手提過食盒,沒在說話。
夏天的風熱,明月映照著,在盈珠白皙如玉的臉頰鍍上一層月色,她的五官精致并不遜色趙離憂,嬌柔的一張臉映著皎月,仿佛會發光似的,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但趙離憂最先看見的,還是她的一雙眼睛。
明明是煙籠霧罩的一雙含水眸,本該柔弱稚嫩的,偏偏她眼神卻極明極亮,還帶著明朗笑意,灼灼生輝,叫人第一眼就被吸引住目光。
趙離憂忽想起她救他那一日,昏厥轉醒,當時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睛。
彼時她滿目彷徨中帶著又驚又喜,饒是狼狽至此,也露出了堅強的笑意。
一眨眼,快一年了。
回憶往事,有些恍惚,回神后,不知為何,趙離憂忽想起之前陶臨那群少年的曖昧打趣。
“我家離憂和阿珠最般配了!”
他一怔,隨即趙離憂從沒想過,也不認為是,不否認盈珠在他心里很特別,獨一無二。
但他們的婚約只是個幌子,他從未想過成家何況大仇未報,哪有心思想這些。
胡亂應了一聲,至于陶臨那群口無遮掩的小子,他打算明日就告誡他們不許再胡說八道。
趙離憂提著食盒牽著馬,兩人緩緩而行。
低低說話,多數都是盈珠在說,就這么一路走了回去。
回去后,把食盒里的飯菜拿出來吃過后,和往常一樣,趙離憂將盈珠送回房后,就回屋睡下了。
躺在床上,他卻沒有馬上閉目,而是想著發展心腹部屬,將勢力握緊在自己手里。
可他性格淡漠不善交際,可想要圖謀報仇就必須改變,打定主意后,他才閉眼睡去。
次日,趙離憂與齊和頌又比了一場,齊和頌翻身下馬:“趙兄弟,下值咱們兄弟去喝酒,這回你可不能再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