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路有消息回來了!”
朱琛急問:“探的是哪一支的?!”
“洮奉!武衛將軍趙離憂一支的!”
蹬蹬蹬的腳步聲已沖入,“不是我們探的,是他們那邊送回的。”
喊話哨兵已沖入,他身后緊跟著一個渾身塵土血跡、面上沾有斑斑褐紅,一看就剛剛浴血惡戰一場的報訊士兵。
朱琛急問:“怎么樣?你們一支什么情況?!”
自與高邵分開后,趙離憂發現不對,他便率兵一路往東北,繞東直奔洮奉方向。
暗沉沉的夜色,靜無聲,月亮出來了,亮光一顯露,驚動了樹上宿的小鳥,時不時傳出一陣陣鳥鳴,山風凜冽,在黑夜之間翻騰。
大軍五人并行,沿著山坡前行,夜風蕭條,樹梢搖曳,遮掩了一部分的腳步聲。
就這么全速前行著,趙離憂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比高邵那邊還要更早一些。
他是與虎賁將軍從震聯合行動的,兩人各自率軍一左一右,包抄圍襲北戎將領榆東及其麾下兩萬兵馬。
兩人約定了時辰,各自全速進軍。
這說是一左一右,但其實滎豐都磐這種地貌,注定他們得沿著溝壑左繞右繞。
趙離憂每次戰前,都仔仔細細地將地形圖分析多次,確保牢記于心。
這次,又添上了一個線路圖。
他記得很清楚,距離目的地還有二十多里的位置,有一個極彎曲的狹隘處,他們一度會和從震距離很近。
說遠不遠,說近也不算極近
風聲呼呼,大約腳步聲是聽不見的,但煙塵,多少應能看見一些。
畢竟,腳下是土質極其疏松的黃土地。
正當趙離憂打馬,快速轉過彎道,他往西邊瞥了眼。
就是這么不經意一眼,他劍眉立時一蹙。
秋風獵獵,月亮被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了起來,朦朦朧朧的月光灑在渺茫的黃土地上。
上半夜無霧,視野極清晰,本應該隱隱有些月光涌動的西邊方向上空,卻非常干凈,風一吹,樹葉沙沙。
“停下!”
趙離憂突然,立即揮手叫停。
他立即一拉馬韁繩,沿著幾乎垂直的溝壑,直接躍上坡頂。
這么一躍上來,視線更加清晰了,只見正西方向,月色昏暗無光,四下寂然如雪。
“趙兄弟,怎么了?”
齊和頌下馬,也找了個位置攀上。
他剛才處在后面位置,視線被遮擋住,且他個人武力沒有達到趙離憂這程度,視力有所欠缺,所以看不清楚。
但一上到坡頂就不同了,他順著趙離憂方向一望,心下一突。
烏云快速移動,彎月被籠罩,天空更加陰沉,鐵塊般的烏云,同山尖連在一起,像鐵籠一樣把天空圍困住。
此時兩人都看得很清楚了,趙離憂齊和頌對視一眼,神色冷峻。
“不對。”
從震此人,最為扎實,叫他四刻到,他絕不會拖半分,所以高邵才安排他和年輕的趙離憂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