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憂輕身功夫了得,無怕這深溝山澗,令全軍原地駐扎警戒,他親自過去看了一趟。
從震一軍應走的那條道,干干凈凈,并不見半點行軍過后的痕跡。
為防差錯,趙離憂還把前后幾條溝道到看過了,都是如此。
“不對,我們不能繼續按原路進軍。”
趙離憂立即遣出哨馬,去尋找聯系從震,同時他增派了人,去聯系高邵和其余分兵。
夜色沉沉,云團緩緩地移動著,濃黑的夜色改變了一切,華麗的失去了光彩,平淡的變得隱秘,一股危機感在黑夜中釀成,趙離憂毫不猶豫決定,立即放棄原來路線。
至于目標地洮奉,和齊和頌幾人商議一番,大家都認為,繞道而行小心接近看看情況。
畢竟不知道從震那邊究竟怎么回事了,萬一他沒事,按照約定時辰發動攻勢,沒有回合,很可能會全軍覆沒的。
當下再不猶豫,趙離憂立即調整隊形,下令要繞路出發。
然就在這時,前方馬蹄聲響起,卻是有哨兵來報。
趙離憂瞇眼一看,這領頭的哨兵隊長,居然是陶治。
陶治是騎兵營的,獨領一支軍是個小校尉,在分配任務時,他主動來了左路,并借職務之便調到從震的這二支隊伍里。
他身邊這幾個人,除了是苦心培養的可信心腹之外,就是申松特地給他今夜用的。
陶治打馬過來,沉聲道:“前方探報,一切正常,從震及其麾下兩萬兵馬正繞洮奉往南!”
“一切正常?”
趙離憂緩緩地重復這幾個字,突然地抬眼,目光銳如刀鋒,直逼陶治。
這目光太過攝人,陶治心下不禁打了個突,他心虛不已,但還是不動神色問:“是的,怎么了?”
今夜,陶治的心情一直都處于激動中,一想到趙離憂很快就會死了,興奮的情緒都快抑制不住了。
在趙離憂愈發接近目的地時,更是激動的手足無措。
這種壓抑著的激動,讓他的表現得和平時總有幾分不同。
而趙離憂攝人目光一掃來,他雖然快速按捺住了,但那一瞬間,還是露出了一點慌。
趙離憂瞇了瞇眼。陶治,申松,今夜的不同尋常。
進軍路線圖!!
電光火石間,三個貌似毫無關聯的點,瞬間就被串聯在一起!
趙離憂突然抬頭,死死盯著陶治。
“拿下!堵住嘴巴,陶臨陶波親自去,不許這幾人再發出半點聲音!”
陶臨陶波應了一聲,立即領著軍士沖了上去,兩三下捆住。
“姓趙的!你干什么?若延誤軍機,你……嗚嗚!”
捆得扎扎實實,陶臨陶波親自動手,將這位嫡兄的嘴巴堵了個嚴嚴實實。
雖然不解,但二人對視一眼,心皆升起些不好的預感。
趙離憂打馬上去,居高臨下,瞥一眼仍在劇烈掙扎且目露憤恨的的陶治。
他吩咐陶臨陶波,直接用布袋蒙住這些人,拖到馬后帶上即可。
舉目眺望沉沉夜色,他下令:“繞道,迂回前行,盡可能放輕腳步,不要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