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后,俞侯接過一仰而盡,順帶將寵姬拉到懷中。
宴席過半,忽然有士兵急步入,稟告:“稟侯爺,有外使來訪。”
有外使來訪?為何不稟時言明誰家?
這原是對方特地囑咐。
絲竹之聲戛然而止,士兵快步將拜帖呈上
明連打開一看,疑惑道:“哦?”
原來是錦州信陽王謝耀,遣長史龔定為使,拜訪松饒俞侯。
碭縣和錦州相隔了云州和柞平山脈,以前明連和謝耀其實是沒什么交集的,也就對方和郁宏結盟取下北云州時,他稍關注關注。
柞平山可不是好跨越的,雙方歷來河水不犯井水,這突然遣使不知意欲何為?
不過不管如何,信陽王來使,明連自不會怠慢,立即命人,將人請到前廳。
明連說了幾句話就起身,領著心腹往前廳去了。
龔定一見俞侯至,便長揖見禮,“久仰俞侯大名,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誒,龔長史過譽了。”
龔定掃了眼,見俞侯粗豪稍胖,果然和訊報一致,于是便笑道:“龔某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雙方寒暄過后分賓主坐下,明連也不廢話:“不知信陽王突然遣使,有何指教?”
龔定神色一正,站起拱手道:“在下此趟奉命前來,實乃為俞侯解憂。”
“哦?”
一眾人面面相覷,明連錯愕后,大笑道:“且說來聽聽,我有何憂需信陽王相解?”
龔定一笑道:“俞侯可聞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我此來,正要為俞侯排憂。”
“義安將軍趙離憂,此人,乃清河郁侯郁宏之棄子!”
“此子狂妄枉顧父恩,心狠手辣殺嫡母嫡兄,與郁侯勢成水火!昔日郁侯千金懸賞其首級,此子蟄潛之外,無非為了積存勢力,待他日成氣候便卷土重來!”
龔定面色一沉:“俞侯惜才,將此子收于麾下委以重任,只可惜,此子絕不甘于人下,他日必反!”
擲地有聲一句話,他拱:“我家王爺不忍俞侯被其蒙蔽,故遣我來,告知此事。”
龔定直視明連,明連笑意已斂,淡淡問:“你們有何證據,證明這趙離憂即是郁侯之棄子?”
郁侯那事兒鬧得挺大的,可以說北地基本都傳遍了,明連當然也聽過。
說那趙離憂一心復仇,他是信的。
但問題是,世間名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總不能平白過來一番話,就想他自毀臂膀吧?
這不可能,甚至他有些懷疑是信陽王那邊想要挑撥離間。
這一點,龔定當然早有準備,他一側頭,身后親衛立即呈上兩幅畫。
“這一幅,乃郁侯府畫師所繪,繪的趙離憂畫像。這張畫是新的。”
畫像一打開,十四歲的俊美少年,鳳目斜飛眉如刀鋒,極俊美極孤冷,不是趙離憂還有誰?
只不過,趙離憂不愛畫像,也沒人給他繪像,所以畫是新的,說服不了人。
不過沒關系,龔定示意打開另一幅畫:“此乃趙離憂生母,趙夫人之像。”
畫卷徐徐拉開,一絕色女子躍然紙上,趙離憂五官,與此女卻極相似,只是他的更冷硬,眉峰極銳利,不染半絲女氣。
只是若所畫女子為真,說她趙離憂有密切血緣那是很可信的。
龔定示意將畫像呈上,笑道:“生子像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