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咱們既然把這水圖搞到手了,找買家才是要緊事,至于買家怎么樣去謀劃,我可不負責售后。”
“我已經暗中遣人給兆國、燕國、章滅三個分別去了信函,相信這三國對這份水圖,都會非常感興趣的”
那小廝聽他家主子這么說,眼中略有遲疑,卻又隱隱發光“主子這是要隔岸觀火”
阿唐輕笑一聲“咱們還沒到動手的時候,就先坐山觀虎斗吧”
落在松木林上的羅淮雖說瞧不清水圖的具體內容,但看那份地圖鋪陳開來,竟然超過了一丈長寬。地圖上圈點著密密麻麻的痕跡,幾乎把所有的地勢概貌囊括其中。
羅淮瞇了瞇眼,腦海里飄過溫意的交代,隨后身體緊繃著躍過松木林,以最快的速度準備搶奪那份地圖。
松樹林樹梢攢動,只聽嘩的一聲微響,站在小竹林旁的二人十分警覺,那名隨從立刻擺好了防御的姿勢,而阿唐則迅速疊手中的水圖。
羅淮身形步法奇詭無比,就在掠動樹梢片刻,人已經靠近了小竹林,他一個翻騰,鵝黃色長裙猶如一道輕煙擺動,衣擺帶動竹枝搖擺,驚飛躲藏在枝頭的幾只麻雀。
就在阿唐警惕的轉頭向身后方看去時,一條嫩黃色布綾凌空打來,冷峻又嬌俏的氣息叫阿唐心頭發緊。他手中的水圖尚未折疊完成,已一只手摸出匕首,欲與對方酣戰。
“誰休想裝神弄鬼”
匕首劃過布綾,嘶啦一聲裂響,驀地寒光疏影,掌風帶勁,一把未出鞘的長劍絞殺到阿唐的左臂,不過看似輕柔一點,他的半個肩膀已然麻木。
阿唐身邊的屬下已經提劍趕了過來,攔在阿唐身前,準備和劈頭蓋臉突襲而來的劍光拼個你死我活。
然而,就在這時,另一道鵝黃色布綾從阿唐的身后襲來,那條顏色柔美的布條縛住阿唐的左臂,并狠狠一拽,直接將他拖拽出了原來的位置。
“啊”阿唐只來得及一聲慘叫,便已栽倒在地。
他左手一松,那張耗時耗力的珍貴水圖被他松開了手,滾落進枯葉黃土內,沾了不少濕泥。
一雙繡著銀杏葉的繡鞋站在水圖旁,一只雪白的柔荑拾起了那份地圖,天真空靈的輕笑聲在竹林間回蕩。
“哈哈哈這東西歸我們了”
“是你”阿唐看著來人,幾乎睚眥俱裂,一雙眼睛刷的通紅。
眼前的人不是那個四水姑娘又是誰她和她的未婚夫果然不是普通人,他大意了他被這兩人聯手欺騙了
羅淮沒工夫和這兩人多糾纏,按照溫意的交代,他現在要趕緊和她匯合。
“這東西暫時由我們保管,當然,如果想拿回,我們也隨時歡迎。走了”
說完,羅淮幾個躍步,身影如霧如電,輾轉消失在松濤之間。
就在羅淮輕松的拿到溫意所說的所需之物時,溫意已經獨自駕駛馬車,即將進入瑁州東城。
阿唐說給她找了個年輕人當車夫,溫意在農家吃了頓窩窩后,婉言謝絕了對方的跟隨,只表示自己一個人駕車也可以,接下來的路她都認識。
經過一天半的前行,溫意身心俱疲的將馬車趕到了瑁州東城外五里地的一處農莊。
她挑了一戶看著老實巴交的農家,借他家的院子藏起馬車,順手給對方老夫妻拋了一錠金子,并再三強調馬匹和馬車先寄存在這里,如果有一位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姑娘來取馬車里的東西,請不要攔她。
交代完這些,溫意進入車廂內,取出一套羅淮的女裙換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