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人傷好的那天,他又消失了,沒有感恩,沒有致歉,依然什么也沒有留下。
只有一床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非常完美的豆腐塊,棱角分明,和他的人一樣,矜持鄭重。
凌晨四點半,溫意在迷迷糊糊中醒了過來。
在她的印象里,她后面應該還見過那個人,但具體的地點、時間、背景她已然忘卻。
溫意摸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
水溫有些涼,卻也讓大腦清醒了不少。
她也想不通怎么會記起這么久遠的事情,明明那個人,不過是她有限的生命里的一首無關緊要的小插曲而已。
溫意水剛喝完,離她不遠的木質門傳來悶悶的敲門聲。
溫意瞄了眼鬧鐘,才四點半。
這時候什么人會沒事做來敲她的門
于是,溫意一動不動,保持安靜,想讓門外的人以為她還睡著。
敲門聲又響了幾聲,似乎鍥而不舍,緊接著,進入到一段靜謐氛圍當中。
就在溫意以為對方已經放棄敲門準備離開時,下一秒,她聽到了鑰匙轉動門鎖聲音。
這聲音來得過于驚悚,嚇得溫意趕忙拋下手里的水杯,一股腦撲到床上,重新拿被子蓋住腦袋。
她剛把頭蒙上,一道身影帶著寒氣走了進來。
申屠神腳步很輕,他走到溫意的床頭,毫不避諱的坐了下來。
管家告訴他,溫意小姐回來后喝過一碗湯,湯里加了點安神助眠的藥物,不睡到一定時間,絕對醒不來。
大約也只有這樣的時刻,他才能仔細的、認真的撫摸、觀賞那張臉了吧
溫意閉著眼睛,盡量讓呼吸平順。
她感覺自己蒙著頭的被子被人拿開了,一雙微涼的手指正沿著她的眉骨往下,掠過她的鼻子,最后定格在她的嘴角。
深沉的夜晚,一名男子打開她的房門,并且對她做這么變態的事,這誰能受得了
溫意全身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所有的血液都在奔向大腦,她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就在對方準備俯身朝她親過來時,溫意眼一睜,拳頭一甩,正中對方的鼻梁。
“你個死變態,想干嘛”
溫意喊話時,賊麻溜的翻下床,后背抵著柜子,做出個防守的姿勢。
申屠神被溫意打了一拳,鼻梁很疼,他下意識捂住鼻子,突感一道熱流滴落掌心。
就著微弱的光亮一看,手心都是血。
申屠神看了溫意一眼。
冷漠、殺意縱橫。
真是一頭養不熟的狼崽子
某一瞬間,申屠神萌生了將這只崽子送去屠宰場的打算。
但他的想法又被對方扔過來的一包濕巾給打斷了。
還算有良心。
“過來,給我擦血。”
溫意“做夢呢,我讓你兜著點,別沾我床上,我還要睡覺呢”
溫意見申屠神不打算對她怎么樣,便站直身體,走到門邊,把門打開。
“你趕緊出去,你到哪兒哪兒晦氣,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