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朱珠被人強行帶到了溫意的臥室。
溫意從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朱珠。
朱珠顯然也沒有做好見到溫意的準備。
朱珠似乎瘦了很多,沉默不語的倚著墻,羸弱的仿佛風一刮就會倒。
她看著溫意,眼神里包藏了許多信息。
溫意斂眉,把溫凡凡拋過來的手槍又扔給了溫凡凡。
她聳聳肩“算了,走吧”
說完,也不看朱珠,頭也不回的朝前走。
臨近門口時,朱珠虛弱的拽住了她的袖子。
她的聲音很小很沙啞,但意思很明確。
“如果當我是朋友,就給我個痛苦吧”
溫意猛然回頭看她。
她撥開朱珠的手,而后者又不甘心的將手重新抓了過來。
“不想我成為你的軟肋,最好的方式,就是清理掉軟肋,溫意,殺了我,我也就解脫了”
溫意眼睛發紅,她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朱珠頷首,眼底是一片烏黑,過量的藥劑讓她的精神處于亢奮狀態,可身體卻又疲憊不堪。
她有多久沒睡覺了她有多久沒有合過眼了她一直在強烈的燈光下,白茫茫的光線幾乎要將她穿透。
朱珠想不起來她是如何淪落到這一步的。
起初,她是一名擁有雄心壯志的女企業家,在連續幾個小項目上掙到錢后,便著手物色工業廠房,開自己的工業公司。
她一開始要做的生意是生產海運集裝箱,明明場址都選好了,批文也下來了,原材料價格也談妥了,就等招募工人擇日開工了。
可就在開工當天,一群衣冠楚楚的人朝著廠房走了進來,不分青紅皂白一頓打砸,最后下達了一個不合格,勒令停業整改的通知。
朱珠心里是不服氣的,一心想著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可是,無論她走到哪兒,所有的有關部門都讓她吃了閉門羹。
整整一個月,她為了廠房的事焦頭爛額。
而在一個月后,廠房租賃合同被強行作廢,廠房地皮開放商給他們家發了一張法院傳單,傳單上說,她和她的父母涉嫌強占他人私有財產,需要繳付賠償金、滯納金、違約金等金額,價值數千萬。
朱珠沒有錢,只能找開放商協商。
而開發商卻趁機給朱珠提了一個要求,錢財明細可以一筆勾銷,但是,作為代價,他們一家必須不得再從事海運集裝箱類的生意。
這時候,朱珠才明白,是有人也看上這場商機了,并且利用特權將她強行踢出這場游戲。
朱珠很生氣,但也只能黯然收場。
正要回家老老實實經營小武館時,有人找上了門。
對方很年輕,是個面色有些陰郁的女孩子,穿著簡樸的風衣,走路時一定要戴上口罩。
對方約朱珠去公園里坐了坐,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知道你是溫意的朋友。
也是這句話,從此開始了朱珠的噩夢。
而現在,她的噩夢還一直在繼續。
上一次,她給溫意的提示,算是最后一次幫助那個女孩子了,如果那個女孩子足夠聰明,應該會把自己掩藏的很好,從而避開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