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躬身站在那里,見楚昱昊陷入了沉思,也不敢打擾,靜靜的站在那里等候吩咐。
過了一會兒,楚昱昊說道“讓四海派個人去同福客棧里找個活干,監視同福客棧,還有,李翰林提起京兆衙門的冷捕頭,覺得他有些不對勁,讓人盯他一些日子,把梁家村帶回來的人交給楚四海審問,讓他明日一早去見一見李夫人。”
沈忠躬身應道“是,陛下。”
沈忠從宮里出來,帶著大石和遲莊頭去了四海錢莊,把兩人交給了楚四海,交代了楚昱昊的話,看著楚四海道“大掌柜,梁家村那些兵器打制的十分精良,莊子里還存放了不少糧食,我擔心那位隱藏在暗處伺機起事。”
“唉”楚四海嘆了口氣,“不瞞你說,這些日子京都也不安穩,春闈考場那邊,我讓人盯得這么緊,還是出事了。”
沈忠驚訝的看著楚四海,“誰敢在春闈上動手腳,不要命了嗎”
楚四海拉著沈忠進屋坐下,皺著眉頭道“今日酉時從考場里抓住了兩個行跡可疑的舉子,審問后兩人最后供稱,考場的守衛里有他們的人,進場時的檢查就是做了個樣子而已,還說那些小抄是李夫人的表妹夫李鳳岐所。”
沈忠皺了皺眉頭,“那也不能他們想咬誰就是誰啊就算那人是李夫人的表妹夫,他也弄不到春闈試題答案啊”
楚四海看著沈忠道“你有所不知,這次監考的考官里面有林學士,他是李夫人的娘家舅舅,據我所知,李夫人姑母一家,對姓李的舉人一直都不滿意,覺得他功利心太重,還帶信給李夫人,讓他們不要理會她妹夫一家,不要提拔他。”
“上次寧鄉君還用歷年的試卷答題買通姓李的,從他那里打聽到李夫人退親的人家,還派了人去通州把那戶人家接到了京都,此事不成,又以送他進國子監來誘惑他,讓他擄走李夫人的小兒,哪知害人不成卻害了他自己的孩兒。我覺得那兩人供出李鳳岐,就是想拉李夫人一家下水,順帶解決林學士。”
沈忠撇嘴道“這樣一個利欲熏心的人,劉家就不該把閨女許配給他,你們就該把他抓起來。”
楚四海搖頭道“劉家閨女嫁給姓李的不是爹娘做主,是他閨女一心要嫁給姓李的,那閨女對那男的死心塌地的,李夫人一家對這姓李也是投鼠忌器,這次我們想利用他釣魚,就沒當場抓他,弄了些瀉藥把他從考場里弄出去了,讓人盯緊了他,等我問清楚了再說。”
“唉誰家都有一兩個不省心的親戚,”沈忠說著站了起來,“我也回去了,明兒一早還要去梁家村。”
楚四海站起來點頭道“好,你回去歇息,我讓人先把姓冷的看住了再說。”
楚四海送走了沈忠安排好監視冷捕頭的人手,又讓人叫來了一個暗衛,把遲莊頭交代的話告訴了她,對她說道“燕娘,你去山陽縣同福客棧,想辦法找個事做。”
燕娘看了楚四海一眼,點頭應下了。
楚四海安排好,又去了關押大石和遲莊頭的地牢里,對看守的人說道“那兩個人怎么樣了。”
看守恭敬的回道“一個垂頭喪氣的靠墻坐著,一個面無表情,不聲不響的倒在那里,沒有任何動靜。”
楚四海站在門洞口,看了一眼倒在草堆里的遲莊頭,又到隔壁間看了一眼蜷縮成一團的大石,“好好的看著他們。”
“是,大掌柜。”看守躬身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