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啪!
驚堂木一拍。
“武大郎,公堂之上,豈容你嬉皮笑臉?小心本官治你個藐視公堂之罪。”
武植:“小人不敢。”
“小人只是感嘆,知縣大人被沈氏那毒婦欺騙了而不自知。”
范劍感覺武大郎話里有話,沉吟片刻,“武大郎,你這是何意?”
武植:“沈氏那毒婦,今日來縣衙狀告小人,所為兩件事。”
“一來她說小人奸污她家婢女潘金蓮,二來她說小人偷竊她家祖傳炊餅配方。”
“但小人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以上均為無稽之談。”
“大人若要證明小人所言非虛,倒是也簡單。找個婆子給潘金蓮驗身,第一個誣陷不攻自破。”
“張夫人,請問您敢嗎?”
說罷,武大郎將目光投向了沈氏。
沈氏原本囂張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她怎么都沒想到,一向蠢笨如牛的武大郎,竟如此伶牙俐齒。
若真找人來給潘金蓮驗身,豈不是暴露了?
不過她一想到有知縣大人撐腰,底氣便足了起來,“有何不敢,放心來驗便是。”
武植:“好!請主簿大人記下沈氏所言。”
主薄不知所謂,看了一眼范劍,見到范劍點頭,這才提筆記下。
“其二,毒婦說小人偷了她家的炊餅配方,可有實據?”
“哼!有膽偷沒膽承認的孬貨!”沈氏杏眼橫豎,“你以前賣的武大郎炊餅,又硬又澀,難吃得緊,以前一天才賣十幾個,有時候甚至賣不出去;而如今,卻是好吃得不得了,只要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賣幾百個,你這配方,不是偷來的,難道還是你一下子腦瓜子開竅,研發出來的?”
“這難道就不是證據?”
武植笑笑,“那依照張夫人所見,街上只要生意好的鋪子,都是偷了你家配方咯。”
轟!
武植此言一出,一眾衙役莫不是掩嘴偷笑,整個公堂,充滿了快活的氣憤。
沈氏自知嘴快說錯了話,當即臉紅勝過猴子屁股,窘迫不已,“巧言令色!胡說八道!你個武大郎,不要含血噴人,我,我何曾說過那樣的話?”
說罷,沈氏便朝著堂上的知縣瘋狂使眼色。
范劍無奈扶額,這沈氏,真是蠢豬一樣的隊友。
她就沒看出來,這武大郎,是在給她下套嗎?
奈何這戲,還是得演下去。
范劍:“武大郎,公堂之上,切不可胡言亂語。”
武植:“知縣大人,小人可沒有胡說。公道自在人心,小人想這事兒,在坐的各位,心中跟明鏡兒似的,都有底兒呢。”
“實不相瞞,眼下小人使用的炊餅配方,確實不是自家的。”
說罷,武植故意停了下來。
衙役們面面相覷,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楊志額頭上滲出一層淺淺的薄汗,暗暗替武大郎捏了一把汗。
此時的范氏,只見她秀眉一挑,得意得就好像是一只剛下完蛋等待邀功的老母雞,“青天大老爺,既然武大郎這淫賊,都已經承認配方不是他自己的,那就趕緊把他抓起來吊著打一頓。”
武大郎瞟了沈氏一眼,“說你頭發長,見識短,還真不是冤枉。‘’
“我只是說配方不是我武家的,又沒說是你家的,你激動個鳥兒!”
沈氏吃了個大癟,“你,你你你……”半天說不上話來。
武植朝著范劍拱拱手,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實不相瞞,武大郎炊餅配方,實乃仙人所賜!”
一語既出。
轟!
喧鬧的公堂,頓時寂靜無聲,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