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一聽是走私出海的,于是搖頭說道:“陳掌柜,你也是家財巨萬的人了,何必做這樣的買賣?雖然有巨利,但這其中的風險也大,一旦消息泄漏,你現在的家財就是別人的了。”
陳掌柜這樣的人要跟走私出海扯上關系,官府是最喜歡的了。一抄家就是幾萬兩銀子,就算一半入府庫,也能有一大筆入手!
明心接著說道:“再說,我早已不管白糖工房了,要增加白糖產量,你得去跟住持說。”
陳掌柜本身也在猶豫,現在聽明心一說,頓時頭皮發麻。他之前只是擔心走私出海的那幫人,畢竟搞這個的都是亡命之徒,卻沒想過,那幫子自己不時送禮的官員同樣喜歡錢!
帶著一包東西回山里,明心一邊走一邊尋思道:“看來海上走私一直都存在,只是參與的都是大族,也只有這樣才捂得住。”
“就是后來下海的人多了,自己組成了龐大的走私船隊,給船隊提供貨物的也是各地大族。”
“這樣的話,支持禁海的,反而是從走私中獲得巨利的大族,皇帝老兒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被忽悠了!”
對于開海還是禁海,明心并不在意,開海是賺錢,但糧食問題才是最重要的,有糧食才能養活百姓!
胡思亂想著到了山腳,明心收回思緒竄進樹林,快速向草廬奔去。
到了草廬查看了一圈,果然跟自己預料的一樣,草廬沒有問題。又看了看稻田,水稻也沒事。
回到草廬的明心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又投入對功法的琢磨中。
明心回了山里,不知道陳掌柜遇到了麻煩。
深夜,兩個黑衣蒙面人將陳掌柜迷暈之后帶出了城,來到一個偏僻之地。
陳掌柜被冷水激醒,睜開眼之后想要站起來,發現自己被人綁著。驚慌地轉頭亂看,火光之下,重重人影中出現一張有些熟悉的臉,正是前兩天跟他談三百石白糖交易之人!
“你是……海掌柜?”陳掌柜驚慌地說道,“你幫陳某做什么?”
海掌柜說道:“陳掌柜,今天海某派人去拜訪你,不知你為何不見?”
“陳某沒辦法接下你這樁買賣,所以才沒見你。”陳掌柜說道,“或許你不知道,陳某并沒有制白糖的工房,我的白糖都是從東禪寺的工房來的。”他不知道隔壁布政使司就有一座東禪寺,所以就叫“鎮國東禪寺”為“東禪寺”。
海掌柜說道:“那又怎么樣?”他當然知道鎮國東禪寺是一股強大的勢力,但他又不是跟鎮國東禪寺做生意。
陳掌柜說道:“東禪寺住持說他們不會再擴大工房,陳某哪能湊出三百石白糖?”
海掌柜聽東禪寺不擴大產量,就想能不能有什么辦法解決,腦子里轉著念頭,但又被一一否決了。別說他,就是他背后的主家,輕易也不敢招惹那群和尚!
但眼前這胖子又不是東禪寺的和尚,最多只是一個關系較為密切的客商,海掌柜又怎么可能放過?于是海掌柜說道:“那就五十石!你可別說半個月五十石你都湊不出來。”五十石雖然不多,但只是開始,只要陳掌柜交易了,那后面是不是增加交易數量就由不得他了。
“這……”
“聽說令郎詩詞文章都做得很好,或許下一次就能考中生員。”海掌柜瞇縫著眼睛盯著陳掌柜說道。言外之意,如果陳掌柜答應,他兒子就沒事,甚至可能幫他考中生員,如果他敢再推辭,他就會拿他兒子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