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下子沒有了興趣,蕭恂卻沒有放過這等好機會,不忘火上澆油,“皇伯父,要不,就祭一次天唄,多大個事啊,橫豎祭一次天還能再坐享四十三年江山啊,侄兒也不用擔心將來太子繼位,對侄兒不好了。”
皇帝一肚子的氣全部發在蕭恂身上,怒道,“你給朕閉嘴一天到晚渾說些什么你既然早就知道這頭白虎是個假的,你還弄進來糊弄朕,你是不是故意的”
蕭恂也不怕,隨手拽了一朵開得好好的鳳凰展翅,還湊到鼻端聞了一下,應是不香,便隨手扔了,“皇伯父,這可是誅心之言了。侄兒是懷疑,可侄兒也不是真龍天子,這些邪魔妖道也不會在侄兒的火眼金睛下顯出原形。今日要不是皇伯父在,上天也不會讓這白虎顯出原形,侄兒也不敢隨便懷疑,萬一又被有心之人彈劾侄兒,說侄兒不盼著大雍國富民強,侄兒渾身張嘴都說不清楚啊”
皇帝懶得理會他,他目標是謝眺,便扭頭看過去,“謝愛卿,你怎么說”
謝眺一聽秋窗風雨夕就知道,陸偃提這詞曲的用意了,他從未刻意交好過這些宦官,而且陸偃這個人,就算是有心交好也未必能交好得上,他實在是不知道為何陸偃對謝家如此關照,在這關鍵時候把這首詞拿出來說事,分明就是撇清謝家的意思。
唯一的解釋,陸偃是看在孫女的份上,一時間,他心里對謝知微的歡喜又深了十分。
“回皇上,白虎之事,天下皆知,世人都知道王者德至鳥獸,則白虎動,皇上的仁德澤被天下,白虎才會現世。臣以為,君王不必在這些祥瑞上太過關注,這些不過是水到渠成之事。白虎來,皇上恭請入宮,白虎離開,皇上祭告天地即可,百姓自知,天下自安,圣上江山永固,此乃無為。
“好一個無為”皇帝要的就是這些,見謝眺如此識時務,也大為滿意,“既如此,”阿偃,傳朕的旨意,令欽天監擇幾日,曾士毅,你負責祭告天地的一應事宜,阿恂”
“皇伯父,這頭白虎,皇伯父賜給侄兒唄”
皇帝還沒有下旨呢,蕭恂便討要起來了。
皇帝忍了忍,也想著,他生氣也沒有用,再說了這白虎明擺著是個假的,他也不可能留在宮里惹人笑話,說來說去,這事兒都是老四惹起來的,不由得狠狠地朝蕭昶炫瞪了一眼,鼻端似乎又聞到了那股臭味。
若非老四一路將這所謂的“白虎”招搖過市,鬧得天下皆知,今日他就可以大肆以“欺君之罪”處置薛家,謝家也跟著脫不開干系,謝家若想全身而退,不出點血,怎么可能
蕭昶炫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突然又遭到父皇的嫌棄了,他低下了頭,心里對大皇子恨得牙癢癢的,若非是大皇子,他怎么可能會在南書房出那么大的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