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瞥了常嬤嬤一眼,心里冷哼一聲,老太太倒是打得好主意,自己這么多年是有多蠢,才會被老太太忽悠得快瘸了
“這事兒,我會和二老爺提一提,等有了消息,我讓湯嬤嬤去跟嬤嬤您說。”
常嬤嬤滿意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朝肖氏福了福身,才昂首闊步地走了出去。
肖氏將手中的茶盞朝地上猛地一扔,摔了個粉碎,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個字都不敢說。
湯嬤嬤深知太太的心思,將屋里的丫鬟們都打發出去了,重新給她上了一盞茶,勸道,“太太也別為這些事傷心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她一天到晚,一心一意地向著她的娘家,我這些年為她鞍前馬后,她什么時候把我放在心上過之前為了中饋,我也都忍了,可這十多年,我全為別人做了嫁衣裳。如今,我不討老爺的喜,她有出面為我說過一句話嗎”
肖氏怒從心頭起,她冷笑一聲,吩咐道,“你去找一輛馬車,派幾個不相干的人,把白表姑娘從那里頭接出來,送到寧遠伯府去,就說,昨日永昌伯既然當了表姑娘的恩客,又為她贖身,她也只有跟了永昌伯,愿意服侍他端屎端尿。”
湯嬤嬤吃了一驚,結結巴巴地道,“這,這,這能行嗎”
“有什么不能行的”肖氏不以為然,“你去一趟忠靖王府,姐姐一向疼我,若是知道老太太這般算計我,她定會幫我,到時候就由她出手,咱們點事兒都不用沾。”
麟德殿上,幾個御史不約而同地站出來了,參永昌伯身為勛貴,日夜流連秦樓楚館,更是因此得了馬上風,丟了朝廷的臉面,這些年,永昌伯府對朝廷無寸功,白占用朝廷的米糧,建議朝廷虢奪永昌伯的爵位。
昨晚,皇帝也在現場,所為何事,皇帝也知道,但他得裝作不知道,問謝眺,“謝愛卿,永昌伯是你的妻舅,這事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永昌伯都癱在床上起不來了,皇帝自然不會多余地宣永昌伯上殿了,便問謝眺。
本來今日沒謝眺什么事的,為了這種事被點名,謝眺只覺得一身屎尿臭,好在他涵養功夫不錯,面不改色地走出來,奏道,“皇上,臣多年不曾去過永昌伯府,前些日子蒙皇上恩賜,孫女兒得封縣主,家里為孫女兒大宴賓客,永昌伯府也不曾派人來賀,連賀禮都沒有,永昌伯府的事,臣一概不知。”
謝眺只差說,謝家和永昌伯府已經老死不相往來了,有什么事,別問他
皇帝見謝眺不接這一茬,他也沒有法子,見時辰差不多了,便給陸偃使了個眼色,陸偃便跟了過來,皇帝起身,“今日就議到這里,有什么事,寫折子給朕。”
等回到了東暖閣里,皇帝讓小太監給他脫了靴子,歪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