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為你報仇了,哈哈哈,老虔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賤人,你這個賤人,恩將仇報的賤人,枉費我疼你一場”
彼此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謝仲柏和謝季柏足足呆愣了十息功夫才清醒過來,兩人騰地起身,雙雙將兩人拉開,馮氏的十指縫里有白梅芷頭上的毛發血肉,白梅芷的兩手握著馮氏的眼珠子,拼命地往嘴里塞,咀嚼兩下,咽了。
哀嚎聲和瘋狂的尖叫聲,在這漆黑的夜里,在昔日的永昌伯府的上空久久回蕩,半個京師的人都被驚動了。
倚照院里,謝知微歪在西次間的床上,背后墻壁玲瓏剔透,懸著瓶爐,錦籠紗罩,金彩珠光。
常嬤嬤跪在地上,一左一右偌大兩個紫檀木箱子,左邊箱子打開,里頭是厚厚扎扎的契約,右邊箱子里是大大小小的銀票,都是滿滿一箱子。
“大姑娘,老太太鬼迷了心竅,這些年把先崔大太太的嫁妝占了這些年。現下,先崔大太太嫁妝單子里頭,除了姑娘拿走的那些,其余所有的都在這里了。”
常嬤嬤將其中裝滿了地契的箱子往前推了推,她不敢抬頭,急急地道,“奴婢清點了兩遍了,不少一件兒。老太太屋里,一共二十多萬兩銀子,奴婢都帶來了,放在這里。”
她又把另外一個裝滿銀票的箱子再往前推了推。
不等謝知微說話,常嬤嬤忙道,“大舅太太讓奴婢稟報姑娘,老太太這些年攢下的,充進去,抵不了先崔大太太嫁妝這些年的收益,萬望姑娘看在親戚的份上,寬限些時日,看還缺多少,馮家必定一一補上。“
謝知微不動聲色,她端著茶慢慢地喝著,冷眼看常嬤嬤,見她扎扎實實地磕了三個頭,才道,“常嬤嬤,您是老太太跟前的老人了,您瞧瞧,還缺多少”
謝知微抬了抬手,秋嬤嬤忙把那箱子推了過來,謝知微抓了一把地契在手里看了,翻了翻,“沒有三四百萬兩銀子,少說也有兩三百萬兩吧如今才二十多萬兩銀子,就想打發我”
謝知微笑了一下,“不瞞常嬤嬤說,我也不想家里鬧成這樣,幾百萬兩銀子,真算不得什么。錢財么,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東西,夠用就行了,要那么多做什么。可是,規矩就是規矩,半點壞不得,今日老太太占我娘親的嫁妝,明日,換誰有樣學樣,這個家遲早也敗了,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是”常嬤嬤敢說不是嗎她半點不敢抗拒,“老太太這些年著實糊涂了,大舅太太也說老太太不該把錢財往娘家貼補,今日已經請了掮客,看如何想辦法把那些銀子原封不動地賠給大姑娘。”
“這如何好這反而是我逼著老太太娘家賣房賣產了。”謝知微笑道。
“不,不是”常嬤嬤早知道大姑娘不好相與,卻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然尖刻至此,偏偏自己一個字都錯不得,只好拼命磕頭,“大姑娘萬萬不能這么說,大舅太太聽到了怕是要羞死了。馮家原本不知道老太太拿來貼補娘家的錢財是先崔大太太留給大姑娘的,才做下這等糊涂事,大姑娘不報官,愿意給馮家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是大姑娘慈悲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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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