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薛婉清進來了,在門口聽到了這話,她不由得極為惱怒,故人言,識時務者為俊杰,書中,謝元柏被繼母和妾室所害,可真是活該。
順勢而為,方才是英雄之道。
一味墨守成規,不知變通,她真是不知道,謝家怎么還能活這么多年,簡直是蒼天瞎了眼
“清兒見過大舅舅”薛婉清無視謝元柏皺起的眉頭,施施然地在一旁坐下,“大舅舅,您不必怪底下的人,是我要他們帶我來的。”
薛婉清抬了抬手腕,將寬袖理順,很有一派貴婦姿態,“大舅舅,方才您說,皇上不許皇子們結交朝臣,不肯受我們的禮,難道說,親戚之間也不走動了嗎”
謝元柏心說,憑你一個庶妃,也沒有資格與我謝家親戚往來,但他是長輩,薛婉清又是個女兒家,有些話,謝元柏不好直接說出來,便端了茶,不吭聲。
書房里的氣氛一時變得很壓抑,蕭昶炫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薛婉清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知道謝元柏為何不接話,好在,她這么長時間了,也知道一些規矩,便冷笑一聲,“大舅舅是覺得,我不是殿下的正妃,只是一個妾室,沒有資格和謝家往來,是這個意思嗎”
“大舅舅,人這一生,時也運也,這一生,多么漫長,我只是一時的魚困淺灘而已,如果我對大舅舅說,將來總有一日,殿下會得償所愿,大舅舅覺得,我是不是依然沒有資格與謝家來往“
“禮法所在,末將也沒有辦法,還請四殿下多體諒”謝元柏自始至終都沒有接薛婉清的話。
蕭昶炫氣急敗壞,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和謝家起沖突,他眼下要得到謝家的支持。
門口,一個小廝在探頭探腦,謝元柏朝外看過去,點了點頭,那小廝弓著背進來了,向謝元柏道,“大老爺,襄王府送節禮來了,來的王府長史。”
“讓二老爺出面款待一下。”
“回大老爺的話,老太爺和三位老爺都不在家。”
蕭昶炫只好站起身來,“謝將軍,您請便,本宮和清兒也不是外人,不必如此客氣。”
謝元柏心說,襄王府更加不是外人呢。
正說著,那長史聽說蕭昶炫也在,便讓人領著他過來了,與蕭昶炫行過禮,這才與謝元柏見禮,充滿歉意道,“王爺讓下官無論如何要與謝將軍賠禮道歉,今年是第一年,照理說,節禮應當送早一點,誰知王爺如今迷上了瑞霞班的一曲戲,聽著聽著,就誤了時間,這才送晚了。”
節禮的事,一向都是當家主母的事,想必襄王妃是在從中作梗,謝元柏并未太過在意,道,“王爺客氣了,橫豎這過年還早,還有好幾天呢”
謝元柏接過了禮單,隨口問了一句小廝,“太太給襄王府送了節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