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偃不由得朝后看去,正好對上洪繼忠要吃人的眼神,陸偃彎唇一笑,“侯爺一生只得了一子一女,真是太可惜了”
“陸偃,你放過我兒,你要什么條件”洪繼忠卑微地祈求道。
陸偃卻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身后,傳來洪繼忠一聲撕裂屋頂的慘叫,緊接著便是一股令人作嘔的焦糊味飄散出來。
與陸偃隨行的小太監差點被熏暈了,捏著鼻子沖到了外面就開始吐起來,陸偃則如同沒有聞到一樣,一貫地氣定神閑。
待到了門口,馬車忙過來了,陸偃上了車,歪在車壁內,早春的暖陽還不到融化冰雪的時候,車行駛在街道上,偶爾可見某家的墻角遞出來的一枝嫩黃的迎春花。
謝知微正陪著母親在逛鋪子,為著她的婚事,袁氏自從婚期定了之后,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恨不得把整個京城里頭所有的店鋪全部都搬到自己家里,她幾乎沒有哪一日不來街上逛一圈,但凡看得上眼的都要買回去。
今日來,袁氏是與幾家銀鋪約好了要做首飾,謝知微必須來看樣子,看好了幾家之后,謝知微便陪著袁氏從店鋪里出來,迎面便看到了陸偃的馬車經過。
趕車的是米團,眼見到謝知微,便“吁”了一聲,將馬車慢慢地停了下來。
陸偃坐在車里,猶豫片刻,這才掀開馬車簾子。
“陸大人”謝知微走了過來,與陸偃見禮,陸偃仰頭一看,看到是家銀樓,便朝謝知微的頭上看了一眼,“郡主是來挑選首飾的”
謝知微笑道,“我母親怕我首飾不夠,非要拉著我來看首飾,陸大人這是回去”
兩人寒暄不過兩句,就被躲在街頭一輛馬車里的莊鳳芝看到了,她指著謝知微對身邊的女子道,“就是她,你看清楚了馬車里的人是東廠廠督,看到沒有,人家的馬車看到了她就會停下來,你若是找門路,眼下只有找到她了。”
那女子的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花,抿了抿唇,最后沒有忍住,罵道,“水性楊花”
“可不是,可憐我表弟被她給騙了,他們眼看就要大婚了,皇上更是不分青紅皂白,她還沒有嫁給我表弟,就封了她做宸王妃,敢說沒有這閹人的功勞”
“莊姐姐,謝謝你,只是我眼下怎么接觸到郡主才好”
莊鳳芝想了想,道,“你若是私底下去找她,她肯定很好打發你。她這女人是蛇蝎心腸,手段了得,要不然,我表弟也不會被她騙得暈頭轉向,非她不娶。你若是想讓她就范,只有用威逼的方式。”
“什么威逼法”
“讓她不得不答應,要不,你明日就跪到謝家的大門口,讓全城的人都知道你在求她,如何”
雖然非常可恥,邵巧蘭卻也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為了救鏡郎,她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邵巧蘭與楊鏡川是姑表,兩人從小就定下了親事,只等今年楊鏡川金榜題名,就成就洞房花燭,誰知,楊鏡川來到京城之后,就被下了大獄,她多方打聽,要不是莊鳳芝這個昔日的手帕交,她真的是哭求無門了。
“何必等明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