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軍忙住了腳步,充滿乞求地看向蕭恂,“殿下”
他雖然什么都沒有說,但個中意味非常明顯,那就是希望蕭恂拿到這個詔書。
蕭恂淡淡地看了劉興軍一眼,不以為意地道,“我要這傳位昭書做什么皇位是我的,終將是我的,我不需要任何人指定我是皇帝,我若做皇帝,那就是上天選定,不需要任何人認可,我要的是天下老百姓的認可”
蕭恂的聲音漫不經心,似乎,皇位不是一件很大不了的事,他娓娓道來,卻讓人無端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情,也為這個心懷百姓的王爺所折服
謝知微上前一步,握住了蕭恂的手,輕輕地捏了捏,她不由得想起前世,沒有遺詔。
她原以為是因為蕭恂不知道遺詔的事,如今才知道,原來,他從未將遺詔放在心上。
“王爺”劉興軍朝著蕭恂深深地彎下了腰,若說從前,劉興軍一半是因為蕭恂的武功,一半是因為昭陽帝而追隨蕭恂的話,那這一刻,他為蕭恂的胸懷和格局傾倒,愿一生追隨
蕭恂讓謝知微轉了個面,他當頭一槍,朝著洪言珵的頭頂轟了下來。
金美樓的人全部都被帶走,蕭恂和謝知微站在地道里,看著一人高的地道,正對著金美樓的下面,堆得高高的火藥,水被灌了進來,將火藥全部浸透了。
從地道里出來,蕭恂似笑非笑地看著劉興軍,問道,“怎么漲了見識了這地道非一日之功,本王就好奇了,在你們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洪言珵是怎么做到的”
蕭恂不緊不慢地道,“還是說,你們也想著怎么弄死本王”
劉興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五十歲的人了,哭得跟孩子似的,“殿下,臣哪里敢不說別的,臣的兒子還在殿下手里,殿下,臣失職,臣甘愿受罰”
“罰你有什么用呢劉興軍,本王沒時間在這里長耗,這件事交給你了,不許有一條漏網之魚,也不許冤枉一個無辜的人,一個月后,你到真定府見本王,本王要知道,到底哪些人參與其中”
次日,蕭恂便與謝知微一人一匹馬,趕往真定府,劉興軍將二人送到城外后,一轉身,一張臉便冷得如閻王一樣,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森森然,如同催命的羅剎,“我倒要看看,是誰這么不要命了,敢和我對著來,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動主子”
五月初,趕在端午之前,蕭恂和謝知微進了真定府的城門,最后一抹晚霞的余暉漸漸地從天邊消散,整座城顯得靜謐而又安詳。
馬蹄聲噠噠噠地響在空曠的巷子里,謝知微看著身側的人,心頭一片寧靜。
每個人的一生,不管是行走在空曠的原野,危機四伏的叢林還是喧囂的城市,腳下的路都要自己一個人走。
可是,有個人陪在身邊,他的心與眼時時刻刻都在你的身上,就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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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