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他最怕的就是這個,所以才會想到,還不如一燒了之,這玩意兒留著,終究是個禍害,滅族的禍根。
“父親,您可真是糊涂啊”陳立痛心疾首,“若是皇上不給父親送來密旨,兒子也就不提這件事了,可是,既然皇上送來了,若父親什么都不做,將來,新皇登基,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容得下父親。”
陳敏不是個傻子,被這么一提醒,額頭上蹦出了汗珠來,“此話怎講”
“若將來登基的是皇上的兒子,父親今日見死不救,新皇如何容得下父親若將來登基的是宸王,皇上今日給父親送來密旨,這意味著什么可父親見死不救,父親就是不忠不義,新皇敢用父親嗎”
陳敏被戳中了心思,他何嘗愿意做一個不忠不義之人
“皇上立四皇子為太子,封常壽長公主為輔國長公主,封為父為兵馬大元帥,號天下兵馬勤王。”陳敏說到最后,嘆了一口氣,“為父也不是沒有想過,眼下西北兩境的兵力全部都被宸王所掌控,西南有沐王府,沐小王爺與蕭恂乃是生死兄弟,而福州袁義是不用想了,京中五萬禁軍統領裴濟乃是陸偃的人。”
陳敏自嘲一笑,“為父向誰號召兵力勤王去天上的天兵天將那也是玉皇大帝的人。”
宋庸沉吟道,“大人,自古成事不難決斷難,眼下便正是大人要做決斷的時候。大人勤王還是要勤的,只是為誰勤王屬下聽說,二皇子妃乃是崔家人,如今正好在山東治理河道,不如去請二皇子來,與二皇子一起商量,看如何勤王”
陳敏的眼睛一亮,他既然要勤王,在這樣危急的時候勤王,為何要聽皇上的,勤一個在詔獄里的皇子呢皇子雖然是他擁立的,可是,畢竟有皇上的冊封詔書,功勞就少了一半,但二皇子就不同了,二皇子若完完全全是靠他擁立的,他這從龍之功,就大了
陳敏忙起身朝宋庸行禮,“宋先生才高八斗,謀若子房,實乃神人”
宋庸哈哈大笑,摸了摸下頜的山羊須,“若屬下乃是子房,大人呢自古事在人為,今日這密旨送到了大人的手里,說不定乃是上天的選擇呢大人可不要辜負了天恩才好”
陳敏細想一下,若是有了二皇子在手,也不過是個傀儡,若是能將崔家爭取過來,用手里的密旨去籠絡,將來何事不愁等二皇子登基,將來通過新皇的手,除掉政敵,朝政把持在他的手里,不說取而代之,最起碼也能成為崔謝這樣的世家。
陳家便不止是靠自己一個人撐起來的武將之家了,他想到這里,渾身熱血沸騰,對陳立道,“你妹妹呢今日在做什么”
陳立不解,搖搖頭,“父親,說政事說得好好的,您怎么又擔心起妹妹來了”
宋庸卻是懂了,哈哈一笑,起身對陳立道,“大公子,論起深謀遠慮,大公子還須向大人好好學學,二皇子來了,自然該是大姑娘親自服侍二皇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