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看到她也格外高興,啊啊啊了半天,她才知道皇兄是要寫詔書,她忙從撕下了一角中衣,皇兄咬破了手指頭,在上面寫了勤王的詔書,因上面有人名,詔書是給武鋒軍指揮使陳敏的,倒也不需要她費勁去猜測皇兄的意思。
蒙泰擔心這詔書有假,但雖歪歪扭扭,的確是皇帝的手跡無誤,且上面還蓋了皇上的小印,他全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
自古富貴險中求,若是他能夠勤王成功,將來新帝登基,他便有從龍之功。
蒙家雖然世代武將,但因生不逢時,從未立下過功勞,至今不得封侯,只能淪為潞國公府的附庸,唯云家人馬首是瞻。
“長公主,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我一定會將這份特殊的詔書送到陳指揮使的手里,如今朝綱顛倒,陸偃挾天子以令諸侯,若是不能早日撥亂反正,最后遭殃的將會是大雍百姓。“
常壽忙道,“正是這個道理,本宮也不是全為了自己,如若不然,本宮也沒有那份膽量,三番兩次地在李寶楨的眼皮子底下進出皇宮。這是本宮冒了生命危險帶出來的詔書,你可一點要想辦法送出去。”
陳敏收到詔書是在十三日后了,武鋒軍駐軍在楚州,兵力一共三萬人,守東南一線,防的是倭國,而倭國自從前年開始,便因國中內亂而無力犯邊。
楚州往北,過了海州和密州便是青州,如今,青州的指揮使乃是郭登,而南是福州,福州總兵袁義乃是宸王妃的外祖父。
陳敏對朝中的局勢不是不知道,他雖然深受皇恩,但為人該有的審時度勢,他還是不缺,本來就沒打算淌朝廷這攤子渾水,不管誰當皇帝將來總是要武將保江山,誰知,皇帝的密旨卻被傳到了他的手里。
陳敏看完密旨,點了一支蠟燭,正要將密旨燒掉,他的兒子陳立沖了進來,大喝一聲,“父親不可”
陳敏見他身后還跟著兩個幕僚,人人臉上均有驚喜之色,他便知道,兒子前來,所為何事,不由得內心里嘆了一聲,命啊
陳立從父親的手中搶過了遺詔,他看了一眼,見只有邊緣被燒了一點,壽康帝的字跡,密旨的內容尚清晰,小印也在,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道,“父親,幸好密旨無事”
陳敏的兩個幕僚宋庸和胡憂分別給他行過禮后,在老位置上落了座,胡憂朝陳敏拱手道,“大人,若是我等不來,大人是不是便打算把這密旨燒了”
陳敏背靠著椅背,手搭在桌上,垂眸不語。
陳立見此,極了,“父親,難道這密旨,您燒了就可以當做沒有人送來過嗎”
陳敏聽得此言,朝兒子看去,胡憂在一旁道,“大公子言之有理,東廠錦衣衛可以說無孔不入,更何況這密旨從京中送來,雖說如今東廠督主在燕京府,一時不察,讓人鉆了空子,可今日不察,明日不知,但將來就不會為人所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