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惟應是她唯一能夠攻略的對象了,他生于微末,從小到大不知道受過多少白眼,身上沒有富家公子的浮華之氣,而且關鍵,她今日試探他的時候,他的確是心存仁慈。
如今對薛婉清來說,她能做的便是為自己找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她不可能一直與人為奴為婢。
襄王來了之后,花楹便從容氏所住的正院中搬了出去,在東一路東北角的一座三進的院子里,因院子里種了好幾株玉蘭樹,花楹便將那院子叫做玉蘭院。
玉蘭院里一共有一二十個下人,花楹身邊兩個一等丫鬟是忍冬和麥冬,四個二等丫鬟里,薛婉清是其中一個,其余的都是在院子里服侍,沒有主人的命令不得進屋子。
忍冬和麥冬跟著花楹去赴宴去了,薛婉清看看無事,便出了院子,不知不覺地過了儀門朝前院而去。
前院靠西面堆砌了一座假山當做影壁,假山上爬滿了爆杖花,還沒有到開花的季節,幾株修剪得非常漂亮的白蠟樹點綴在假山邊上。
薛婉清正要走過去,聽到有男子的聲音道,“你不去坐席,瞎跑什么”
這聲音入耳,薛婉清的心頭不由得一跳,正是蕭惟,她不由得想到了緣分二字,只覺得上天都在幫她。
當你與一個人總是不期而遇的時候,你與他的緣分便近了。
“阿惟哥哥,你怎么不去坐席”謝明溪問道。
“我立馬就去了,你先去吧,我去一下恭房。”
“行吧”謝明溪跑開了。
蕭惟一轉過假山,看到站在白蠟樹前的薛婉清,不由得愣了一下,耳尖便紅了,他今日與這女子在殿前,他扶著她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了她的胸口,此時,手背上似乎還殘留著令人羞恥的柔軟。
蕭惟正欲視而不見地離開,薛婉清豈會放過他,忙喊道,“四爺”
并屈膝行禮。
蕭惟只好頓住了腳步,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薛婉清道,“今日多謝四爺,若不是四爺,奴婢必然會出大糗,恐怕要羞憤欲死了。”
蕭惟聽她出口不凡,想到她必然有著不一樣的身世,對她便多了一些重視,“你以后走路小心些就好了。”
“倒也不是奴婢不愿意小心,只今日,郡主的及笄禮實在是太過震撼,沒想到王爺會如此重視郡主,這天底下的女子又有幾人有郡主這般福氣呢奴婢想得出神,便差點出了差池。”
蕭惟想到這女子以前估摸著不是伺候人的,才會在跟著主子的時候走神,便好心提醒她,“我母親為人端方,她從前替娘娘管教下人,極為嚴厲,你以后莫要再出差池了。”
薛婉清笑著福身,“多謝四爺”
蕭惟正要離開,她又喊住了蕭惟,上前去將蕭惟肩上一片落葉拿下來,之后,朝蕭惟嫣然一笑,默默深情,難免令人感動。
蕭惟逃也似地離開,待到了恭房后,他的心依然跳得如擂鼓一般。
謝知微陪著外祖母、兩位母親、袞國長公主等一干長輩說話,她身邊的幾個丫鬟均能獨當一面,幾桌宴席而已,倒也不必她多費心。
待入席了,她陪著幾位長輩坐了首席,袁氏則陪著專程前來的命婦們坐了次席,海氏雖也是客人,但今日卻不得不當了半個主人,陪著幽云十六州的幾個大戶女眷們坐在第三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