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謝知微醒來,精神依然不濟。
前世,她不曾有孕,不知道懷孕竟然是這般難受,只是沒有確診,她心里還有些不安。
用早膳的時候,她特意要了白粥,忍著欲吐的不適,勉強喝了一小碗,又用了小半個饅頭,便放下了碗筷,和往日里的好胃口完全不同。
蕭恂看在眼里,卻也什么話都沒有說,待謝知微去回事堂聽事去了,他讓墨痕去另外請一個太醫來。
蕭恂格外不安,拿了昨日王太醫開的方子看,既然昨夜里謝知微不肯用那人的藥,他便沒有勉強,湄湄的醫術極為高明,那必然是她瞧不起王太醫的診斷。
謝知微聽事的時候,連著打了好幾個呵欠,卻依然耐著性子將事兒聽完了。
今年,她不打算請春酒,一是她擔心自己有孕,這是頭胎,她盼了兩世的孩子,不想有任何閃失,二是與往年不同,今年搬到燕京來的權貴大臣們特別多,請這個不請那個,容易得罪人。
初二日去謝家,初三日去崔家,初四日她想了想,還是哪里都不要去了,就在家里待著。
想歸想,將事兒辦完后,從回事堂里出來,紫陌和玄桃一左一右扶著她,三人走在抄手游廊上,謝知微看著玄桃,已經十八歲的老姑娘了,她想著,不如趁著現在這功夫,把她們的事兒辦了。
蕭恂不在正房,謝知微知道他有事要忙,玄桃正好有事出去了,謝知微便與紫陌說話,“你今日還在我這里做什么我身邊又不是沒有做事的人,別把家里的事耽誤了,我還指望著趙銓好好兒幫我做事呢。”
“他要幫郡主做事,奴婢就不用幫郡主做事了”紫陌見謝知微自從昨日回來后,就精神不好,一面小心地看著她,一面心里打鼓。
謝知微歪在榻上,外面傳來急促而又有力的腳步聲,紫陌忙起身過去幫忙打起了簾子,蕭恂進來了。
他看到謝知微一夜之間削尖了的下巴,心頭一陣鈍痛,忙過來,將謝知微抱在懷里,“湄湄,我已經快馬加鞭讓大哥把許意和王世普送過來,我也讓墨痕去崔家,看看崔老太爺在不在燕京。你有沒有想要吃的,或是喝的”
謝知微不忍見他擔憂的樣子,笑著道,“我真的沒事。”
可她早上吃的那么少,甚至是強咽下的,他看到之后,特別不好受。
“湄湄,我們換個太醫看看吧”
謝知微點點頭,笑著道,“好啊,我要是不換個太醫看看,你是不肯罷休的。”
蕭恂勉強笑了一下,手指抬了抬她的下巴,見她答應下來,才起身出去。
太醫已經等在了院子門口,紫陌扶著謝知微進了內室,躺在床上,放下了床帳。
就是這么麻煩。
謝知微不知道這次來的是誰。
皇上病了這么久了,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不是很好,許意和王世普幾個本事高一點的,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宮里待命。
“這個”
是太醫的聲音,謝知微聽著很是陌生,便也沒有多想,應是不曾與她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