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從筠怔了半晌,“哇”地一聲哭起來了,她撲到了洪大太太的懷里,“娘,我不活了,娘,她們這樣欺負人”
前面,沉霜過來了,說是老太爺有請。
袁氏松了一口氣,領著眾人一起到了老太爺的書房,還是名叫七諫齋,三進的小院子,坐南朝北,老太爺和謝家二房的兩位爺在中間一進秋桂堂的明間坐著。
眾人進去一一行禮,謝眺朝謝從筠的臉上看了一眼,不辨喜怒,不管是袁氏還是洪大太太均是心中忐忑不安。
“坐吧”謝眺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事情我都知道了,事已至此,洪兒家的,你說個章程吧要什么補償,還是要溪哥兒道歉,都說吧”
洪大太太正要說話,謝洪先開了口,道,“伯父,都是小孩子鬧騰,那能當真您看,您這樣一說,我們心里也沒個底了”
謝眺卻沒有搭理他的話,看向袁氏,“老大家的,你備好兩千兩銀子,二十匹宮緞,帶溪哥兒親自回一趟本家,向二房老太爺把情況說明,向洪兒家的和二房大姑娘賠禮道歉”
袁氏連爭辯都沒有,起身道,“是,媳婦知道了”
這是不肯和二房一起序齒了要不然,怎么會稱謝從筠為“大姑娘”,謝洪忙起身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伯父,是侄兒豬油蒙了心了,侄兒錯了”
謝眺忙起身將謝洪扶起來,“你這話說的,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難不成,我還是非不分不成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樣的,溪哥兒都不該說那樣的話出來,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就該罰,該承擔責任”
洪大太太完全懵了,只覺得,還是老太爺會做人,知道是非對錯,她歡喜起來,也陰陽怪氣地對袁氏道,“大嫂,這世上還是有說理的地方,謝家走到今日,可不是婦孺說了算的。”
袁氏沒有說話,謝知慧有些氣不過,喊道,“祖父”
謝眺道,“天色不早了,你們也回去吧,我就不留你們了。”
謝知慧委屈得不得了,袁氏忙起身,“父親,媳婦送二姑奶奶出門吧”
“去吧”
袁氏便朝錢氏和謝知倩姐妹倆使了個眼色,領著眾人出了門,等過了儀門,錢氏兀自氣難平,“這算什么可把她給得意的”
袁氏道,“父親不管做什么,都有他做事的道理,我們不知道怎么回事,聽父親的總沒錯”
她這么一說,錢氏也想到,她這個公公好似從來沒有吃過虧,便很好奇公公這么做的目的,偏偏她這榆木腦袋想不明白。
馬車上,謝知慧的臉色便辨不出什么來了,許良也不好問,夫妻二人只說些自己家里的事,許良問謝知慧,要不要跟著她去楚州那邊,他現在是楚州武鋒軍指揮使,自然是要前往楚州的。
果然,謝知慧的注意力全被吸引過去了,“楚州我能去嗎我是說,這樣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這件事,交給我,我只問你愿不愿意跟著我去”許良調笑道。
謝知慧聽出了他語氣里的笑意,別過臉,但臉上有了喜色,一片紅暈染了上去。
少年夫妻,自然是極易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