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從筠在宮里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被領著走到了神武門外,外面,并沒有看到她母親,她一下子就慌了,問領她來的小太監,“這是哪里我母親呢”
小太監陪著她等著,“您先等一等,洪大太太很快就來了。”
不一會兒,謝從筠便聽到了馬車的聲音,卻不是洪大太太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子從馬車上下來了。
門內很快出來了一個看著有些面熟的姑娘,上前去攙扶著那陌生的女子,“曹姑娘,皇后娘娘盼著您來呢”
“百靈,你可真是嘴甜。”
這姑娘年歲不小了,瞧著十七八歲的樣子,或許更大一點,和百靈一前一后地進了宮。
洪大太太這才出來,馬車也過來了,謝從筠上了車,抱怨道,“娘,您怎么現在才來”
洪大太太的臉色格外難看,謝從筠從來沒有見過母親這般樣子,她被嚇住了。
謝家的七諫齋里,謝洪跪在謝眺的腳跟前涕淚縱橫,“大伯父,您也知道侄兒媳婦是個糊涂的,侄兒攤上了這樣一個人,侄兒能有什么辦法呢可皇后娘娘也太不給她嬸嬸留情面了,侄兒這趟回去,可有什么臉見廬州的人啊”
謝眺朝站在一旁的謝沛看了一眼,問道,“沛哥兒,你怎么說”
謝沛低著頭,道,“侄兒無話可說,這事與侄兒沒什么關系。”
謝洪聽聞,扭頭朝謝沛狠狠地看了一眼,“你說的什么胡話,都是一家人,怎么和你沒關系”
謝沛對謝眺道,“伯父,侄兒膝下兩個兒子,在廬州那邊也找不到好老師,恰好和溪哥兒一般年紀,能不能和溪哥兒一起讀書”
謝眺擺了擺手,“溪哥兒讀書的事,我沒有管,他從的是皇上的老師,這個我管不著,不過,香山書院聽說在招收學生,你們可以去那里問問。”
這是不打算管二房的事了
謝沛也很不高興,這些年京城這邊只是拿錢回去,廬州那邊的事,自己這個大伯父從來不管,眼看他們是飛黃騰達了,就不打算認親戚了
謝沛轉身朝謝睦道,“您老給句話吧,謝家的長輩里頭,您的輩分最高。”
謝睦朝謝眺看了一眼,很不高興地對謝沛道,“你想我說什么謝家分支諸多,難免良莠不齊,一棵樹想要長成參天大樹,一些爛根殘枝該砍還是要砍,早些年我就跟你伯父說了,該降宗還是要降,結果,養了你們這些白眼狼出來了。”
謝睦與謝眺之間的關系,比起謝眺和廬州本家的關系還要遠,但謝睦與謝眺走得反而要近一些。
謝沛的臉漲得通紅,他氣哼哼地往旁邊一坐,鼓起一張臉,誰也不搭理。
見此,謝眺也沒什么好說的,對謝洪道,“皇后娘娘既然降下了懿旨,一切就遵皇后娘娘的旨意。”
他話音方落,外面一陣喧闐之聲,沉霜進來道,“老太爺,洪大太太和謝大姑娘從宮里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