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軒志不在此,他一片赤子之心,只在琴音山水之間,小僧與他相交甚久,知音難遇”
梟淡聲問道“近日排得這出戲,話本出自何人之手”
“這是我家老小和尚寫的。”
小圓兒搶答,一時對老和尚這稱呼,還有點改不過來嘴。
“不不不,不是小僧的手筆”
修乙鬧了個大紅臉,神情扭捏,兩根胖指頭對在一起。
“其實是小僧和青軒一道,參照當日在樂圣典庫里偶見的一本秘史,加以潤色改撰而成。”
小圓兒皺皺鼻子,呵,原來是抄襲。
梟眉眼冷峻,審視的目光落在修乙臉上,或許他是無心,卻也有可能是某些人故意為之。
幾百年過去了,偏巧他剛回來,就傳揚起這些舊事,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他未再多說,如今手頭正缺人手,修家老二的情況恰好適用。
長睫掩映下,梟露出個近乎和藹的笑
“說說看,這段日子你聽到些什么消息”
修辛在旁,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心知大人這是在考驗二哥,到底能不能過關
他的擔心很多余,修乙好歹比他見識多閱歷廣,人情世故更為練達。
“小僧自到了陶然館,就再沒出過門,也是想著行蹤暴露,怕給大人惹麻煩。不過外面的事倒知道一點,青軒都跟我說了。”
說到這里,修乙對小圓兒道“哦對,徐二也在這里,是那天晚上,青軒帶我回來的時候,順道救下的。”
“救徐二怎么了”
“他呀,當時傷得比我還重,命都差點沒了。”
修乙嘖嘖稱嘆,這才道“他那晚在后巷口,聽見一品居的陶嫂跟人說話,就是那人打傷得他。”
小圓兒心里一動,“那女人是誰”
“咦,你怎知是女子他沒看清人,徐二說,聲音好聽極了,他這才湊過去偷聽,好像陶嫂叫她李姑娘。”
李是離姑娘吧
“真的是離情。”
她跟六爺對視一眼,初六那夜凌晨,他說有個女子到過后巷,還有失蹤的陶嫂
“離離情彩鳳軒的離情”
修乙吃驚得嘴都瓢了,打了幾個嗑巴,臉色陰晴不定。
“她跟陶嫂說什么”
“提到陶嫂的女兒,徐二聽得不大清楚,只說陶嫂當時很是激動,扯著那人苦苦哀求。
之后徐二就被發現了,那人身手極是了得,一掌就擊穿他前胸,肋骨都斷了三根。
徐二說,他后來迷迷糊糊看見陶嫂跑了,那人去追,也不知后來追上沒有
離情那樣弱不經風的身子骨,怎會是她”
小和尚說到最后喃喃自語,仍是難以置信。
“陶嫂的女兒”
小圓兒奇道,“從沒聽她說過,誒,徐二知道陶嫂住哪兒么”
六爺讓大理寺的人去一品居查過,給的地址去了一看,那家人根本不姓陶,是個假地址。
一個后廚打雜的婦人,為何要謊報住址,自然是跟她誘拐乞丐女娃的勾當有關。
修乙始終記著小圓兒那日跟他說起后巷的事,跟徐二打聽得很清楚。
“徐二是本城人,跟陶嫂早就認識,從沒聽說她還有個女兒。
她當家的是城外的莊戶,因她在一品居做幫工,在西城租了間破屋,城外的老宅還在,若真逃出去,興許是回老家了,她女兒大概也是養在那里。”
“陶嫂莫名奇妙多了個女兒,還是離情要找的人”
小圓兒喃喃說道,轉瞬眼睛大亮,“六爺,難道是最后一具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