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倉庫小院內,卜佑帶來了幾樣嚴老頭喜愛的小菜,二人圍座石桌旁。
端起桌上夜郎春,給嚴老頭又滿上一杯。
近月來,卜佑來過兩次從不空手,如今的嚴老頭已似尋常老者。
“滋!”
“夜郎春就這味!”
放下酒杯:“還記得老夫愛喝這夜郎春,你小子有心了!”
“這趟遠門需多加小心,世道亂了,山匪、路霸四處橫行。”
“常居城鎮還覺察不到,一旦出門遠行,就得腦后多長只眼睛!”
“小子知曉!”
“那單方上的藥材多留點心,往后不必再送老夫銀錢了。”
“現今,老夫過得很好,吃喝都有人送來,再也不必費勁心事去琢磨人心了”
……
次日卯時,早早填飽肚子便來到內務大院,幾名學徒已將馬車套好。
隨行學徒、雜役十余人,陳管事領著一人走到近前。
“這位是新晉內氣境護衛卜佑!”
又抬手引向一同前來之人:“這位是周護衛已入內氣多年。”
“有何事都商量著,這趟護送萬不可出現差池!”
二人相互抱拳見禮,隨后客套上幾句。
陳執事見二人商量出發事宜,便轉身離去。
一行十數人,兩架馬車徑直往城外趕去。
半個時候后,車隊便來到了東城門。
昨日聽周護衛說起過,郡城距云州府有近七百里路程,這趟護送怕時日不短。
出城五六里路,來到滄浪江畔的一處船運碼頭,此去云州府帶著貨物,走水路便捷許多。
此段滄浪江水流平緩,江面寬有數十丈。
而往云州府其間,有幾處河道狹窄,水流湍急,河床下暗礁遍布。
也只有在此水路行船多年的老船工,才能應付自如。
兩條五六丈的木船早已候在碼頭,學徒、雜役裝完貨物,眾人分坐兩船。
看著兩岸景物變換,從懷中拿出了短笛。
一曲傲笑江湖,曲調由委婉變激昂,轉換間豪邁之勢感染眾人。
入夜,眾人都早已歇息,盤坐甲板上的卜佑猛地睜開雙眼。
“要過鬼見愁嘍!”
船首傳來一聲大喝,這是船家過險灘時提醒眾人,以免船上之人發生不測。
前面幾里地的江面如葫蘆口狀,突然變的不到十丈來寬。
船工將繩索綁在腰間,手中長竹竿,左右不停點在暗礁上。
‘嘎!”
“滋!滋~~”
幾次船舷刮擦著水下暗礁險些撞上,整條船猛烈晃蕩起來!
船身已臨近兩塊露出水面的礁石,眼見就要從中穿過。
“咕隆咚!”
一根水桶粗圓木從礁石上滾下,橫空砸向船頭。
兩條船上之人大氣都不敢出,緊張的望向船首。
“嘭!”
一聲巨響。
船尾高高翹起,
“嘣!”
船尾回落到水面,船上眾人紛紛落入水中。
水中接連傳出慘叫聲。
“咣當!”
船尾回落后,整條船一頭撞在礁石上。
周師兄的身形幾個跳縱,身形飄落到礁石上。
緊接著變數再起,卜佑所乘貨船猛地撞向卡在礁石中的貨船。
“轟隆!”
瞬間碎木橫飛,慘叫聲不絕入耳。
那來得及多想,真氣全身流轉,單腿發力身子騰空而起,再次一點裂開的船舷,身形已落在周師兄旁。
此時,再看兩條貨船的船身已撕裂開來,前后卡在兩塊礁石間,船上那還看得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