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皮格里看著說出這句話,同時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笑容的塞雷婭,表情變的有一些僵硬,下意識的就開口說道:“應該……不知道吧。”
“如果不知道,那么他為什么要加入海軍,又為什么每次回來都要跑去南港口的遺跡呢?”
面對塞雷婭接踵而來的提問,皮格里的表情開始從僵硬變成了愕然。
他真的不知道克利克為什么要去南港口么?
塞雷婭知道,其實皮格里比誰都要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只不過他不愿去承認,不愿去面對而已。
在想到直視了觸手,但卻沒有發瘋,而是幸存下來的克利克時,皮格里總是會忽略這個人的存在,或者說是影響。
因為在他的潛意識里,始終還是對克利克保持著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的。
這一點,從皮格里講述的故事中就可以發現一些端倪。
他明知克利克才是引起血海岸恐怖事件的關鍵性人物,但在后面卻將重點放到了那條海神項鏈身上。
在幸存下來之后,他所做的事,也僅僅只是對克利克進行了最簡單的監視與調查,并沒有主動去了解克利克這十年來的行蹤與動作。
但哪怕塞雷婭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即便他的語氣和表情,都已經變的極度不自信起來,皮格里卻依舊還在嘴硬,“他……他應該是在祭奠他的父母。”
聲音很小,如同蚊吶。
與其說他是在回答塞雷婭的問題,倒不如說他是在自我安慰。
直到現在,皮格里也不愿說出那個他早就可以說出的話。
那么,既然皮格里不愿意,這說出句話這項工作,就只能由塞雷婭來代勞了。
只不過她的方式,可能不會那么的溫柔。
“不管是加入海軍學習航海術,鍛煉自己的能力,亦或者是每次回來都不厭其煩的跑去南港口。”
“能讓克利克堅持整整十年,花費了如此之大的工夫的事,我能想到的,只有一個。”
看著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額頭開始流出冷汗的皮格里,塞雷婭一邊說著,一邊從她放到茶幾上的黑色塑料袋中,拿出了一個東西。
隨后,一聲充斥著無邊恐懼的慘叫聲,響徹了被夜色所籠罩著的德拉爾鎮。
在酒吧二樓,皮格里癱倒在地,哪怕被從一樓蜂擁而至的部下包圍起來,他也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安全感。
他想要奪門而逃,但已經被恐懼麻痹,而不斷顫抖的雙手雙腳卻在拒絕他的指揮。
此時的他,仿佛又一次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天中午。
他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塞雷婭手中拿著的那個東西,目光中只有驚懼與恐慌。
就是那個東西,讓他整整十年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每次閉上眼睛,那猩紅色的沙灘和堆滿森森白骨的港口,都會浮現在他的眼前。
就是那個東西,就是那個被塞雷婭拿在手上的東西。
就是那個本應永遠沉睡在大海里的東西。
那是……一條綁著奇怪圓盤的項鏈。
那是……海神的項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