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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戲引得三城人動如潮,遍地碎銀賤如石,滿天紅捎作飛花,此等盛景固然有夜白衣名聲在外的部分,還有一半卻是這最后一場的噱頭,畢竟這戲不比詩賦,是看一場少一場,更別說這一年到頭只演兩場的少班主大人。想必那些因事未能到場的名門子弟,聽此消息恐怕只得捶胸頓足,直道余生遺憾莫過于此。
在此之后的夜闌迎來一年之中的冷寂時候,樓中伙計陸陸續續回家去,當那位夜闌老閣主登樓望向城內人來人往,不禁將身上的球衣擁了擁。
在其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女子的狐媚聲音:“早聞這夜闌少閣主夜白衣從不示人以真容,今日登樓來才知這江湖傳聞所言不虛,本座這一路登樓來,愣是連那少閣主的影子也沒見到半個,怎么,老閣主這是在那夜白衣封箱后就將其送出閣去了?”
老人轉身走進里屋,見到那一身紅衣薄紗的妖艷女子,目不斜視地坐到一旁。
女子解下蒙面紅紗,將那傾國容顏一展無遺,隨即拿起那桌案上的一副玲瓏玉扇在手上來回把玩,坐到一旁,雙腿交疊,自是風情萬種。
老人給女子倒上一杯茶水道:“夜闌簡陋,風凌閣閣主大駕光臨,招待不周之處多多擔待。”
紅衣女子一笑道::“老閣主怎與我如此生分?這也不是本座第一次到這夜闌來了,也沒指望這夜闌能有那白獅樓的珠光寶氣,只不過是來敘敘舊,老人家不必這般一本正經吧?”
老人臉上也露出一副和煦笑意道:“為人處世這般習慣了,慕閣主此番造訪我夜闌有何指教?”
“正巧路過而已,過來看看。想必過年也就在這了。”
老人喝了一口茶道:“過年樓里沒有外人,凡是都得麻煩慕閣主親力親為了。說起來此行沒將你妹妹帶上嗎?”
紅衣女子說道:“你家夜白衣封箱之后倒是一了百了。這江湖上再沒了南白衣,這北白獅可還名聲在外,我那妹妹還沒這閑心到你這夜闌來看戲。”
老人沒有再說話。
紅衣女子見狀一笑道:“前些日子你家那少閣主封箱,武明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就差那鎮守一方的南平王劉瑾。夜闌此番賺得多少銀子?”
老人說道:“不比白獅樓的多。”
“你這老頭說話倒是圓滑,江湖上都傳你八面玲瓏,本座看來就是個爛泥里的泥鰍。”
老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片刻之后忽的想起一事,說道:“聽說那晚你讓人在城南截殺秦王世子,看來結果不盡人意啊。”
紅衣女子點頭道:“咱們世子殿下的本事,倒是小覷不得。”
“殷子安如今就住在夜闌之中,你不如讓我去了結了他。”
紅衣女子聽罷一臉玩味道:“老閣主在這江湖上一諾千金,當年你應承過我一事,這千金一諾若是用在截殺一位守定后生身上到底還是辱沒了閣主的名聲。這些事讓我閣里的人來做就是,就不臟了老閣主的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