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不知該憂該喜,憂的是長腿姑娘竟然是虞西陲,喜的是長腿姑娘當真是虞西陲!
嘆息一聲造化弄人,再嘆息一聲形勢不由人,自然也少不了嘆息一聲聰明反被聰明誤,子修暫且打消回華胥的心思,任憑處置。
想反抗,也得打得過,虞伯稱西陲五萬男子沒多少打得過虞西陲,何況自己?
“那,我們回去?”好在虞西陲對未來夫婿還算客氣,并未擅作主張虜回去。
子修心一橫,認命了,道:“你做主。”
虞西陲翻身上馬,伸出手,見子修猶豫,笑道:“這匹野馬王桀驁難馴,被我馴服,起名綠耳,馬力驚人。”
子修心情復雜,看來自己難逃野馬王綠耳的命咯。見子修肯遞出手,虞西陲用力一拽,將子修拉到身前。
子修難為情道:“我坐后頭?”
虞西陲吐吐舌頭,羞澀道:“我習慣了抱人,倒是不習慣被人抱。”
“抱誰?”子修局促不安問道。
“多著呢,”虞西陲策馬奔騰,朗聲笑道,“我在故鄉時,常帶妹妹們出去遛馬。”
見子修緊張模樣,虞西陲打趣道:“剛才你好像小狗護食。”
少年何嘗沒想過有朝一日與意中人縱馬放歌,馬有了,姑娘也有了,子修總覺得有點別扭。
臨近北城門時,子修央求道:“西陲姑娘,放我下來,我不行了。”
虞西陲拽緊韁繩,關切問道:“怎么了?”
子修自然不好承認被一個姑娘摟在懷里實在沒臉見人,撒謊道:“我暈馬。”
虞西陲善解人意,率先跳下馬,張開手,鼓勵道:“跳呀,我都是這樣接妹妹的。”
子修欲哭無淚,我的命咋這么苦呀。
“看來,是我們多慮了,”虞鳧遙遙望著下山的少年少女,笑看身邊男子,道,“虞耳,我對西陲,比你用心。”
子修與虞西陲進城時,滿城人頭攢動,從北往南擺滿酒肉。子修從未見過如此陣仗,虞西陲滿臉自豪,解釋道:“這是虞人長龍宴,我們虞人每逢重大節日,或是出征送行、凱旋歡慶,都擺長龍宴慶祝。”
夏邑從邊陲小城,經歷七十四年歷代天子勵精圖治,東西長五里,南北寬四里,城內居民三萬余,隱隱壓過北邊華胥城,成為天下第一城。
昔年太鼎建立夏聯盟,無論是聯盟體制還是城邑布局都效仿華胥聯盟。
祭祖之廟,在國之陰;布政之宮,在國之陽。
明堂,恰好處于夏邑中心。
虞人長龍宴從北城門鋪到明堂,足足長兩里,規模實在駭人。
子修震驚神情,虞西陲盡收眼底,笑道:“我們出征前,那一回長龍宴才盛大,十萬出征武卒,十二萬留守婦孺,合計二十二萬人,沿著潦水鋪了十多里,望不到頭尾。”
此時虞伯與臣子盡數聚攏在太廟前,西門半甲在火上炙烤龜甲,嘴里念念有詞:“灼龜見兆,知曉天命兇吉。”
四位虞人巫祝占據四方位置,附和道:“灼龜見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