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選擇嗎?”黥盜望著虞耳,等后者搖頭,又抬眼望向子修,朝他招手,面帶感激,說道,“那日你為嚴肅大人收尸,替我了解心愿,多謝。”
子修笑道:“我和他交情不深。”
黥盜不置可否一笑,說道:“我認得你,子修,算起來我還單獨欠你一個人情,早幾年時我有幾個弟弟,挨了打,你解圍一次。”
“我日行一善,幾年便是上千善,記不清,”子修橫豎打量黥盜,問道,“這樣算來你欠我兩個人情,該如何償還?”
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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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報以善意一笑,拱手行禮,表示以此償還,又忽視虞耳,懇求道:“幾日前你上夏山時提到一句囚徒,當時我隔得遠,能再說一回嗎?”
子修望向虞耳,征求后者許可后,緩緩道:“錚錚囚徒見天日,囚衣之下國士心。”
“錚錚囚徒見天日,囚衣之下國士心!”黥盜默念一遍,深鞠一躬,豪氣干云道,“子修,再承你個情,若是日后有人戳我脊梁骨,還請為我說句好話。”
“我日行一善,答應你了。”子修點頭,知曉黥盜選擇,策馬離開。
沒有選擇,便是選擇。
虞耳耐心被黥盜消耗殆盡,臉上浮現慍怒神色,不悅道:“黥盜,臣服,或者死。”
“夏人不死絕,夏土不淪陷,”黥盜身著囚衣,沉喝一聲,“國士四百,隨我守夏土!”
四百殘兵朝虞人軍陣襲殺過去,那里,有竊國之人,頭戴冠冕。
“殺!”虞耳怒喝。
上千弓手齊彎弓,上千箭矢如暴雨,傾斜中央。
三百殘兵,頃刻間折損十之八九。
“殺!”虞耳再喝一聲。
魚龍師千夫長馬丕率兩百騎兵沖殺,激蕩煙塵滾滾。
數十殘兵,拼湊臨時戰陣,以血肉之軀抵擋沖鋒虞騎。
“殺!”虞耳親自策馬殺向前朝殘兵,忽然留意到一枚箭矢破空而去,直指軍陣最前指點江山的冠冕者——虞伯。
“王上,當心!”這一聲,是虞伯左右柱臣呼喚。
“父王!”這一聲,是虞耳。
箭矢一箭穿心,頭戴冠冕者,墜落馬背。
子修驀然回首,他恰好虛射一箭,總不至于一百五十步一箭穿心吧。
虞耳暴怒如猛獸,策馬逼近,一字一頓喝道:“子修!”
子修丟下角端弓,辯解道:“憑我手里角端弓,弓力不足以石,射不了一百五十步;縱然能射一百五十步,以我羸弱膂力,五十步外不具殺傷力;以我粗俗技巧,就是再射百發也中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