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女,你不是都……”子修也替姜獲麟委屈,剛才要不是自己擋住那一腳,恐怕華胥大將軍沒斷子,倒是要絕孫。
“想當我的男人,先當上華胥大將軍再說。”泰山蠻女冷臉離去。
姜獲麟心有余悸,抱怨道:“明明都答應了,還這么兇。”
“姜獲麟,要徐徐圖之。”子修頗為感慨,感慨之余,慶幸當初沒對虞西陲動手動腳,否則也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姜獲麟還不解氣,道:“我也沒看,就是問一聲,女人啊,真是善變。”
“當上華胥大將軍再說吧。”子修拍了拍姜獲麟的肩膀。
此刻子修從袖里抖出刻刀,這柄刻刀他一直帶在身上。刻刀沒多大來歷,是還小時在南山里,每日去老太史家,纏著老太史講故事,有時候老太史忙,子修也學著他拿一把刻刀在竹片上刻畫,那把刻刀,自然也歸子修了。
當年西門甲暫代史官,子修常去太史草堂翻書,也央求西門甲為自己摸骨,結果嘛,比太史三兄弟都好。
西門甲也好,老太史也罷,兩人都有認子修為弟子的心思,只是學宮主人未必答應,兩人也沒提。
沒師徒名分,卻有師徒之實。
小時候在南山里,老太史時常講《夏史》的記載,他最大的遺憾,是《夏史》仍然有許多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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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并非他不想補全,而是世遠年湮,史跡難覓。
后來回華胥,每年南下越冬,子修不愿待在學宮,時常翻墻去太史草堂,或是翻閱史書,或是觀摩西門甲在羊皮上鐫刻地理。
兩位老執圭無疑算是子修的啟蒙先生,歷史、地理都有涉獵。
一來二去,子修與太史三兄弟混得熟絡,太史三兄弟對這位來頭頗大的弟弟也很照顧,戲稱為太史季。
子修喟然搖頭,太史三兄弟慷慨赴死,也沒人再稱呼自己太史季了。
還真是有緣分,老太史當年騎羊造訪端木山,如今自己也來這兒。
只是,這緣分未必那么簡單。
老太史當年與西門甲常常結伴同行,一個騎白羊,秉刻刀、鐫竹書、記風俗、載青史;一個駕牛車,經天地、緯陰陽、通人神、曉鬼事。
兩人老執圭自然與各種人打交道,農夫、漁夫、樵夫、牧民,可聽云朵的口氣,老太史在端木山停留不算短,看來云朵父親知曉不少隱晦事。
難道他當真是窮羽的親眷?畢竟那位窮羽,曾被夏王朝追殺,消聲滅跡,本以為他就此隕落,直到后來北執戈嚴厲遭遇射殺,窮羽再次出世。
雖說第五曾與窮羽逐殺三日,將其伏誅,可兩人說到底是親兄弟,第五當真下得去手?
窮羽死也好,活也罷,子修不在意。可偏偏他調教出來一個云上鷹,非要逮著自己分生死,這就是大事了。
一向囂張跋扈慣了的少年得罪過不少人,也想過會被報復。可偏偏與云上鷹無冤無仇,何必呢?
已經四月上旬,再過一個月便十六了,再過一年就到了可以在春臨節上邂逅意中人的年紀。
可這個日子,也該是最后期限。
此次來塞北,主要是去相山找司馬相父討要那匹馬,另外,也有去見見云上鷹的意思,萬一能打動他呢?
越是接近,子修越是坐立不安。
射術當今第一,加上與窮羽扯不斷的關系。
子修喟嘆一聲,這算個什么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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