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莽丘陵末端,距離夏汭新城五十里。
一位使臣風塵仆仆,站在夏汭新城門口,無暇感慨這座不遜于夏邑的雄都,匆匆進城。
新城主人接見使臣,分外親切,道:“東郭大人,我父親呢?”
“天子在魯莽丘陵時,舊傷復發,已經去請草木部落的神醫了,”使臣搖頭道,“少鼎,天子特意派遣我來請你前去。”
“啊!”少鼎一臉慌亂深色,催促道,“東郭大人,快走吧,我父親的傷勢,要不要緊?”
“不要緊,是舊傷,”使臣解釋道,“當年天子在浣衣河之戰中留下的舊傷,這一路車馬勞頓,牽扯到了。”
“那就好。”少鼎心安不少,與使臣一路出城。
夏汭城民提醒道:“少鼎大人,你不帶衛隊嗎?”
“我去見父親,哪用帶衛隊。”少鼎朗笑一聲。
兩人出城不久,少鼎招呼道:“東郭大人等一下。”
使臣點頭,耐心等待。
少鼎策馬趕去河邊,朝一位中年人行華胥禮:“帝君,你們什么時候來的?”
“剛到,”那位中年華胥帝君拍了拍少鼎肩膀,贊許道,“少鼎,不錯嘛,這座新城,規模不輸華胥城了。”
華胥帝君身邊,有個少年正在洗馬,說道:“少鼎,你是不知道,我父親一路教訓我,張口閉口你看少鼎,你看少鼎,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華胥帝君給了少年一個“梨子”,笑罵道:“北臣,你要是有少鼎一半知事,我也懶得說你了。”
少年吐吐舌頭,有意轉移話題,問道:“少鼎,你這是去哪?”
“哦,我父親來夏汭了,正在路上,我去迎接呢,”少鼎報以歉意一笑,道,“帝君,我先去接父親,等回來再招待你。”
“好,去吧,”華胥帝君點頭,唏噓道,“沒想到夏天子也來了,我和他上回見面還是在浣衣河,有十來年了。”
那位洗馬的少年又朝使臣努努嘴,問道:“少鼎,那位是誰?”
少鼎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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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郭竽大人,音律造詣和子樂大人不相上下。”
“嘁,吹的,”喂馬的少年一臉傲氣,道,“上回子樂大人南下,東郭竽稱病不敢比試,還是他兒子與子樂大人比試,聽說之后郁郁而終。”
“少鼎,天子等著呢。”東郭竽呼喚道。
“那,帝君,我先去了,你們先隨處逛逛,我回來再招待你們啊。”少鼎與兩人道別,策馬離去。
洗馬少年問道:“父親,既然夏天子都快到夏汭了,為何不親自過來?”
“北臣,你覺得少鼎怎樣?”華胥帝君注視離去的青年,眼神復雜。
洗馬少年答道:“比我厲害,更別提什么子丑、少師美政了,不然父親可不會欽定他為華胥帝子,又提前南下在夏汭等夏天子,圖個天下歸一。”
“北臣你看,”華胥帝君指著夏水南岸江南平原,說道,“為何那邊的樹木都一樣高?”
洗馬少年沉思片刻,試探性答道:“高的樹都被砍去運到夏邑了唄。”
見父親又要給自己一個“梨子”,洗馬少年抱頭討饒,重新說道:“父親的意思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行高于眾,人必毀之,”姜太一目光凜然,道,“跟我來。”
迎接少鼎的,是一張冰冷端木弓。他冷眼望去,車板被拆除,又臨時拼湊出一個囚籠。囚籠外,皋阜一臉恣意;囚籠內,父親一臉血污。
使臣表示歉意:“少鼎,別怪我,拿你人頭,當做兩朝柱臣扣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