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國者皋阜派來信使,讓整個諸越臣服在他的腳下。
除了信使,還有數萬大軍,可惜他們腳上都戴著鐐銬。另外還有一百名美女,美中不足的是她們額頭都有奴隸的烙印。
窮羽忽然想起父親的遺言:“夏天子君臨天下,沒有人俯身為奴。皋阜君臨天下,沒有人能站著。”
作為天子的箭,窮羽自然無法抗拒。大軍越過社稷平原,從越水漂流南下,越水泛紅。
有窮部落射師每一次彎弓,就有人殞命。他忽然想起自己三箭都未能殺死的少鼎,不知道弟弟有沒有完成使命。
或許沒有吧,否則他早該回歸了。
終于,諸越人背水一戰,他們懼怕王朝這位兇名赫赫的射師,推舉出一個女人,大著肚子;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都很小。
“偉大的射師,這是太子夏臣的妻兒,云上阿蘿。”一位諸越使節傳達了各位首領的意思。
原來是求和。
當初諸越起兵時,可不是這樣說的。
他不敢直視女人的眼睛,沒有恐懼,沒有憎恨,只有作為母親的無辜。
兇名赫赫的射師窮羽,也會心軟么?
可惜諸越人,可沒心軟,讓一個女人和她的孩子頂罪。
兩年交戰,不斬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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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戰爭是一場沒有原則的游戲,窮羽是一位沒有原則的玩家。
他射殺諸越使節,將諸越人最后的尊嚴踐踏在地。
大戰再起,夏王朝和諸越大動干戈。
諸越,有多少部落?恐怕諸越也無人知曉。可以肯定的是,諸越從來沒有一次戰爭聚齊所有部落,除了這次。
社稷平原每一寸土地,來年春草離離,不是青草是紅葉。
諸越此后三年不飲越水,五年不捕河魚。
那位在諸越大殺四方的射師窮羽悄然消失。有人說他死于亂軍,被諸越九大部落分尸埋葬在九嶷山各座山頭,讓其永世不得超生;有人說他愛慕云上阿蘿的美貌,帶著她隱姓埋名,不問世事;有人說他功高震主,被夏天子皋阜派人密謀殺死;當然也有人說他造下殺孽太多,吞箭自殺。
有位騎羊小孩,從南下啟程,一路南下,在諸越的高山密林、寬谷深溪之間兜兜轉轉到少年,再到青年,步伐從未停歇。
諸越人都知道有位騎羊的人物,每隔幾天便造訪一個部落。各個部落總會期待這位騎羊的人物造訪,拿五谷酒招待,聽他說一些沿途趣事。
某位在遠近幾十里以美貌聞名的姑娘,等了兩年終于等到騎羊的青年。某一個眼神交集,她比最醇正的五谷酒還讓人沉醉。
新婚過后,騎羊青年再度踏上旅程。某一年,他在江南平原歇腳時聽聞兩位樵夫交談東夷武部落與夏汭聯手,反抗皋阜。
他斗膽詢問兩位樵夫當初那位追殺少鼎的有窮部落射師還在不在。
“你是問射師窮羽的兄弟,窮羿吧?”其中一位樵夫詢問,得到答復后回答,“他還在,據說改名字了,叫第五。”
騎羊青年有些失落。
“老天子的苗裔,少鼎也在,在華胥。”另一位樵夫回答。
“該回去了。”騎羊青年目光熠熠,想起幾年前在南山遇見那位威名赫赫的將軍的托付。
可惜的是,他還沒走遍諸越,要是再遇見那位將軍,再問起諸越的“諸”有多少部落,不好回答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