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父終于翻完幾冊竹簡,一臉沉重,道:“草包帝子,你這是杜撰的吧?”
魚書一臉警惕,再威脅道:“漁父,你要敢透露一個字,就得死。”
“嗯,杜撰的,”子修次第拾起竹簡,說道,“漁父,我先去祭拜我娘。”
“哪個娘?”漁父問道。
“兩個娘,”子修慘笑道,“有人沒娘,我有兩個娘。”
漁父揮手趕走子修,繼續垂釣,又望見一位獨臂老舟子劃舟順水而下,再把手放在嘴上作噓聲狀。
兩座墳塋,都有清理過得痕跡。以往子修每次路過蒹葭渡都要來祭拜,順便派人清理。今年耽擱得久了,還以為墳頭生草。
老車夫咧嘴邀功:“少主,春臨節時我帶人來清理的。”
“嗯,該賞,”子修一掌拍在老車夫肩膀上,險些將一把老骨頭震碎,又一臉為難道,“四爺,你都當上大管家了,沒得賞。”
老車夫微微笑,站在一邊。
兩座墳塋,一為帝女墳,主人是華胥帝女少師蒹葭;一位公主墳,主人是代替少師蒹葭南下和親的樂官子竹。
當然,天下最大的君子也不見得做事光明磊落,否則公主墳的主人就該是夏王朝攝政君仲康之妻南施了。
子修先跪在帝女墳前,嘆息一聲,道:“娘,兒來看你了。我老子子蘭,對你對我都刻薄。這么些年了,不見他回來給你墳頭添一抔土;這么些年,他始終不把我當親生的。
娘啊,還有件事,兒殺了云上鷹,大仇得報啊。
娘啊,我老子苦啊,有一年我給我老子物色了一個堂客,他追著我打,把我屁股打開花。”
魚書站在一旁,她聽說過這位少師蒹葭,當然,母親很不待見她,每次提及都咬牙切齒。拋開偏見,這位少師蒹葭當年在華胥艷壓群芳,三位帝子,除了他親兄長,其余兩位展開競逐。姬希圣看似贏得帝君高冠,實則一敗涂地。
子修又挪到公主墳面前,枯坐許久。
“少主。”老車夫拿著陽
(本章未完,請翻頁)
燧,指著一對竹簡,不知該點不該點。
子修沉重點頭,忽然嚎啕大哭:“娘啊,親娘。”
老車夫點燃竹簡,遮遮掩掩的歷史,化為灰燼。
子修捻起一抹余燼,都不要風吹,哈一口氣,就散了。
就像她的命。
那位騎羊下諸越的南史成為開國執圭后,返回諸越將妻子接到南山。都說越女多柔情,老太史的妻子如此,女兒也如此。那位夏天子少康也是受南史啟迪,迎娶越女池鴛。
南方也有佳人,一笑傾人城。王朝攝政君仲康為其顛倒,與一位南山孤零少年爭風吃醋。
那位南山孤零少年入了軍籍,攝政君仲康本該抱得美人歸,奈何一樁盛大和親斷絕了他的念想。
聽說北方那位佳人,不止貌美,地位顯赫。
是父親和先生的安排,攝政君無法忤逆,他習慣了順從。
偏偏和親隊伍遭遇截殺,當先生認南施為義女時,攝政君欣喜若狂。
后來那位南山孤零少年封侯拜執戈,成為廟堂主角。他與所有人對飲,最后是攝政君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