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舟子沉默不言,自由之城,未必自由。
姜北臣目光凜然,說道:“歷史的車輪滾滾,天下歸一是必然。這個一,該由誰,我也困惑過,是禪讓賢能,還是父死子繼?我最早的做法是將二者結合,父傳子,立賢不立長。大哥的兩個兒子,太康自幼在上戎部落長大,習性野蠻,難以糾正。所以自仲康降生,我便傾注全部心血,盡心培養,不說十分滿意,起碼有九分半。
可惜我的多年心血付諸東流,唯一入得了我眼的,只剩子蘭,他也忤逆我的意思。”
老車夫遲疑許久,問道:“那二哥現在怎么想?”
“天下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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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歸一,”姜北臣的回答與之前一致,又說道,“這個一,可以是任何人。比如虞人覆夏,一就是虞人。”
老車夫一臉詫異。
老舟子笑答道:“老四,也可以是子修嘛。”
老車夫望向姜北臣,期待能從臉上讀出答案,可惜他費盡心思,也看不出姜北臣的神色變化。
“二哥臉上又沒花,有什么看頭,”老舟子瞇著眼,說道,“老四啊,等到禾豐節,咱還去華胥看姑娘?”
“嗯,也可以是子修。”姜北臣終于給出答案。
老車夫如釋重負,又聽見姜北臣說道:“我不會干涉。”
老車夫急了,忙說道:“二哥,你何必和一個孩子置氣?”
老舟子笑道:“老四,北人無謀不是都出山了嘛。”
老車夫先喜上眉梢,然后一臉幽怨,說道:“北人無謀,不太靠譜。”
“二哥,你還有幾位弟子?”老舟子打聽一句,遲遲等不到回答,顯然姜北臣不想回答,只好換一臺說辭,打聽到,“什么時候出山?”
“早出山了,不然我也沒閑工夫來找你們扯淡,”姜北臣取下老舟子的青箬笠,戴在自己頭上,又拍拍老車夫肩膀,說道,“老四,滿意了吧?”
老車夫一臉愧疚,道:“當初我失職,害仲康慘死,這件事是我心頭過不去的坎。”
姜北臣瞪一眼老車夫,說道:“照你這么說我才罪魁禍首,大事小事都是我干預的,我都沒愧疚,你愧疚個屁。人力有窮時,妄圖拿一己之力去改寫歷史不過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別說你一個軒轅轍,就是十個我姜北臣也做不到。”
老舟子也安慰道:“老四,都這個歲數了,還有什么放不下的?你看二哥,活得多透徹。”
老車夫果然扭頭去看,又挨了白眼。
姜北臣瞪老車夫一眼,道:“出息,我也有放不下的,比如筷子,正好釣了一尾大鱖魚,你小子有口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