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老舟子嗤笑一聲,問道,“說實話。”
子修重新解釋道:“我問過子蘭,子蘭說沒和帝君定過婚約,想必是姜北臣擅作主張。要是子蘭定的我也認了,畢竟他是我半個老子。可姜北臣,他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資格指手畫腳?”
老舟子搖頭,說道:“他是為你好。”
子修冷笑一聲,道:“他為誰都好,誰都消受不起。我一個老子、兩個娘被他害死,半個老子活得憋屈又憋屈。”
江月嬋將聽到的碎片信息雜糅,拼湊出真相,狐疑道:“你是仲康之子?”
“嗯。”子修也沒打算藏著掖著,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況且云上鷹和虞伯都死了,也不怕人惦記。
江月嬋橫豎打量子修一番,難怪每回遇見子修都沒好事,畢竟仲康和江望舒可是情敵。
老舟子問道:“江侯和你說的?”
江月嬋搖頭,說道:“父親從不提起那些事,是老城主和我提過一些,倒沒點明子修身世。”
老舟子也沒多問,又說道:“我看你倆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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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修知曉江月嬋脾氣不小,害怕挨刀子,辯解道:“三爺,可別亂說。”
“好,說正經事,”老舟子思忖片刻,說道,“子修,你知道姜北臣和少鼎密談的確切內容?”
子修點頭,說道:“老太史給我看過一些記載,那時我小,他估計也沒當真,誰想到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老舟子訝然,問道:“過目不忘?”
子修點頭,懶散笑道:“所以每年考察能吊個車尾。”
老舟子又問道:“說說看。”
子修閉目片刻,睜眼說道:“少鼎與姜北臣密談內容嘛,無非是天下歸夏,這個夏,是仲康。”
“對了,但沒全對,”老舟子并不解釋,反問道,“豢龍學宮門楣那幅對聯寫的什么?”
子修念道:“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
老舟子點頭,說道:“姜北臣口里的天下歸一,得歷經三代。第一代自然是他和少鼎,他以華胥攝政君的身份在夏人廟堂為官;第二代是子蘭、仲康和子竹,子竹代替少師蒹葭嫁仲康,子蘭效仿姜北臣,戴華胥帝君高冠,持夏人廟堂執圭;第三代,本來該是仲康和子竹之子,順理成章成為夏天子和華胥帝君。”
子修諷刺道:“姜北臣算天算地算無遺策,奈何算不了人心。”
老舟子略微遺憾,道:“其實姜北臣算到和親必然不會順暢,不過有他在,姬希圣不敢造次,太康更不敢,只是他沒算到兩處,一處是虞伯流亡華胥被姬希圣利用,另一處是江望舒封狼居胥。”
子修輕笑道:“三爺,想必現在姜北臣很失望吧?”
老舟子搖頭,道:“談不上失望,畢竟你是仲康之子,入主夏邑是遲早的事情。另外,你也是華胥帝子。”
子修還是輕笑,道:“三爺,其實我打算解除婚約,還有一層原因。”
老舟子猜測道:“是不想任由姜北臣擺布?”
子修搖頭,笑道:“三爺不是說我和月嬋姑娘正般配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