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女人也沒多問,將三人請到堂屋,又吩咐仆從:“去軍營叫武去疾回來。”
“伯母,不必了,我等會去找他就是,”子修婉拒之后,注視堂屋北面一眾牌位,又嘆息道,“伯母,節哀。”
武家女人慘笑一聲,罵道:“他爺幾個背時砍腦殼死的。”
武家稱得上是夏王朝最大世家,武靖為夏王朝立下赫赫功勛,封侯拜執戈;武姬為夏天子少鼎誕下一子一女,其子是攝政君太康,其女是有沉魚之美的娥娣,其孫是夏天子少康;武子胥曾位列廟堂諸正之一的使節,出使北狄,被困至今,了無音訊,不知死活。
武靖膝下兩子,長子武崇夏位列西執戈,次子武安國過繼給武子胥,位列東執戈。武靖老而不退,年逾七旬依舊留守軍營,父子皆死在西陲;武安國千里勤王,力竭而死。
武安國膝下一子一女,其子名長安,隨軍出征,代為執戈,以身殉國;其女名如意,自亓官正負氣出走后擔任亓官。
武崇夏膝下兩子,長子名去疾,次子名延祚,與子修年紀相當。
當之無愧的豪門世家,尤其是夏天子少康繼位后,打壓嚴家,武家一門兩位執戈,風光無二。
“伯母,另一位伯母呢?”子修嘆息一聲,這位是武崇夏的妻子,另一位,自然是武安國的妻子。
武家女人淚滿襟,哭訴道:“他爺幾個一走了之,弟妹受不了打擊,自縊了。我本也不想活,可我不能死……”
子修和江月嬋對視一眼,這一瞬間,兩人心思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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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女人哭泣一陣,擦拭眼淚,道:“見笑了。”
誰會嘲笑送父送父送兒郎的苦命女人?
武家兩位女人,苦啊。
“我該去給那位伯母磕個頭。”子修聲音低沉。
武家女人徐徐說道:“前不久戎侯派人來過,說你扶持了少康的兩位子嗣,延續了夏家國祚,延祚已經過去了,是真的嗎?”
子修點頭,說道:“其實我也沒出什么力,只不過華胥大將軍親自去了夏邑,震懾了他們。兩位小王子都小,現在由東郭五弦攝政。”
武家女人哀嘆道:“其實我不想讓他們去的,去就是死。”
子修篤定道:“不會。伯母,我已經認兩位小王子為義子,戎侯、虞耳和趙季禪看在我的面子上暫時也不敢為難兩位小王子。況且嚴格大人和我祖父都去夏邑主持政局了,加上延祚兄也過去,完全可以穩定局勢。”
“那就好,”武家女人松一口氣,憤憤道,“虞耳?你怎么不趁機覆滅虞人?”
“我……”子修苦笑一聲,道,“伯母,就算沒有虞人,還有戎人和趙季禪。況且,說白了,我能有多大面子,無非是仗著背后有華胥聯盟和自由之城狐假虎威罷了。”
“是我想簡單了,”武家女人苦笑一聲,道,“我早讓那幾個爺們點醒一下少康,不聽,看他凈干些荒唐事。”
江月嬋也好奇,武家與夏天子少康親緣頗近,為何沒人勸過夏天子少康?
子修解惑道:“嚴家勸了,下場就是嚴肅大人身陷囹圄,嚴格大人被剝奪爵位。況且他要是想上進,也不至于廟堂只剩下東郭五弦一位執圭。”
夏天子少鼎出征之前,曾去夏邑學宮見過子蘭一面。其實他常造訪夏邑學宮,遺憾廟堂只余下兩位柱臣,無非是想請子蘭入廟堂。
少康繼位,起初也效仿過其祖父請子蘭入廟堂,后來倒斷了心思,甚至因為西門甲一句規勸話將其斬首,從此恢宏廟堂只余下不求名譽只求無過的東郭五弦一柱,如何支撐得起那個“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