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端著一杯熱茶,等待中年美婦回答。所謂一碼歸一碼,中年美婦販賣花二妮這件事,他很是厭惡。
中年美婦神色哀傷,凝視子修,其中意味絕非小姑娘能比擬,深長又深長,哀聲道:“若是少主不嫌棄,奴家……”
子修噴出一口熱茶,噴了中年美婦一臉,連忙叫道:“打住,我嫌棄。”
江月嬋面色不善,低聲問道:“甄繡娘往你身上靠的時候,你可沒嫌棄。”
子修一臉尷尬,指著石昌問道:“你提個建議。”
石昌哪里還顧得上中年美婦,只求別惹禍上身,忙答道:“大人,依小人看,不如讓夫人為奴為婢,伺候大人。”
“夫人活好得很。”石昌不忘遞過一個男人都懂的扭捏神色。
中年美婦深知一個失去男人的女人的命運是何其悲哀,在石昌和子修之間,撇開身份、地位不談,就是單論眼緣,前者有多令人生厭,后者就有多養眼。
中年美婦面容姣好,體態豐腴,如同一顆熟透的桃子,令人垂涎欲滴。趁著還有幾歲光陰,不吝展示嫵媚,她沒有擦拭臉上水漬,只伸出舌頭舔舐嘴角,如同一只斑斕水蛇,搖曳腰肢,誘惑未經人事的懵懂少年。
石昌看得心神蕩漾,他忽然舍不得拿中年美婦消災,不過形式不由人,他也很快打消這個念頭。
有命,才有錢,才有女人。
可惜,中年美婦一番賣弄,落在子修眼里,只會更加厭惡。畢竟未經人事的少年,頂多期待一下去衍媒神木下等待遠方人,更在意折一枝桃花,而不是撿一個桃子。
江月嬋被子修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自顧走出堂屋,打量小院布置。
老仆人不時投來希冀目光,其中深意,子修自然熟稔于心。不要錢財,只要幫忙。
江月嬋也和子修談起過,雖說中年美婦販賣花二妮,可要不她,說不定花二妮也……
子修自然知道花二郎的秉性,指望他將二妮拉扯到夏汭,不如指望河水倒流。
所以,中年美婦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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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辦好事。
論結果,也論初衷。
若不是結果是好的,子修也不會和她白費口舌。
實在受不了老仆人的希冀目光和中年美婦的矯揉造作,子修當機立斷說道:“你先跟我走吧。”
中年美婦一陣竊喜,院子里那個青澀小丫頭,哪是自己能比的?況且這體態姿容只是表面,她最得意的是伺候人的本事。以石昌為首的惡奴謀害富商,一半看在錢財上,另一半嘛,自然是覬覦她的美色。
石昌一陣失落,甚至有些心疼,人生在世,不就圖個錢財和美人,這下如同失去半條命,能不心疼?
子修又問道:“王賀,按照《夏法典》,私自販賣人口該怎么處理?”
王賀直言道:“當行刖刑,通俗來講,就是剜去膝蓋骨。”
中年美婦還幻想著拿下這位年輕俊郎的華胥帝子,聽聞刖刑,如遭雷擊,癱軟在地。
“帶走吧。”子修淡漠吩咐,他熟讀《囹圄冊》,自然知曉五等罪狀,故意問王賀,是有意恫嚇中年美婦,畢竟自己好不容易博得月嬋姑娘些許好感。況且自家產業不缺女人,如甄繡娘那等美婦,和眼前中年美婦相比,只好不差。
石昌一臉忐忑,雙腿顫栗,憂心自己的處境。
子修邁出堂屋,有意無意與花二妮說道:“二妮,別人死活我不管,我只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