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巨大的騷動壓根不是路明非引起的,而是鐮鼬群們在恭迎它們的女皇,最高貴的血統才配優先享有貢品而路明非就是最神圣的貢品
巨大的骨骼被送到了路明非眼前的地面上,她的提體型實在太龐大了,以至于張開雙翼時把兩側的座椅與扶手擠壓得扭曲,白銀的骨骼鑄成了她的面骨,兩個漆黑的眼洞里亮起了攝人心魄的金色光芒。
這家伙足足有九個頭骨,九條修長的頸椎,就像長頸龍般,她發出了嘶吼,每個頭顱響起了不同的聲音,有的如銅鈴般脆響,有的如男音般低沉,有的如惡鬼般凄厲鐮鼬們興奮地繞著這九只巨大的頭顱撲騰骨翼,骨眶里的金光卻滯留在路明非身上,發出即將享用新鮮美食的興奮尖叫,就像是找到了腐肉的禿鷲。
“有見過我的兩個同學么,一男一女,男的和我差不多高,一副臭屁模樣;女的應該是穿著白裙白襪和白鞋吧,打扮得一朵白蓮花那樣不過你應該沒見過白蓮花吧。”路明非望著鐮鼬女皇,他指了指地上堆成小山的枯骨,語氣認真,“你應該不會告訴我他們藏在這一堆里面吧”
鐮鼬女皇九個頭顱朝兩邊歪去,九個戴著銀色面具的頭骨深處都閃動著疑惑的光芒,像個陷入沉思的孩子。
“還歪頭你賣起萌來一點都不可愛好么”路明非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聽得懂人話,我在很認真的發問,所以別裝愣啊。如果你見到了他們拜托給我指個方向,但如果你把他們吃了的話咱們也得好好算算賬不是么”
這就是路明非如此著急要進來這里的原因,如果只是夏彌的事,他更傾向于在外面解決,畢竟尼伯龍根是人家的主場,但陳雯雯和趙孟華兩人活人被無故卷入這種死人之國就像落入狼群的兩只大肥羊,路明非都擔心瘦胳膊瘦腿的那倆家伙的肉都不夠這里的狼群們分的
鐮鼬女皇九只巨大的頭顱忽然發出了聲音,用九種不同的音調,發出的卻是一個意思。
她在笑
所有的鐮鼬們都繞著它們的女皇歡笑,鋪天蓋地的,尖銳刺耳。路明非聽不懂它們笑聲里的意思,卻能感覺到聲音匯聚為寒冷的氣潮,從四面八方席卷來。
“懂了,這就是你的回答么那我當傻逼耍”路明非收斂起所有神色,觀世正宗翻轉,他擺出了一個示現流的起手式。
擒賊先擒王,他準備一招先將那只巨大而丑陋的怪物拿下至于其他的小怪物們,到時候能砍多少是多少。
忽然,已經銹壞的擴音系統里劃過沙沙的電流聲,隨后是稚嫩的童音。
“地鐵已到站,黑石頭地鐵已到站,黑石頭要下車的乘客請準備”
路明非一愣,這輛破車居然還保留著語音播報的功能么播報員聽上去像是個幼稚的小屁孩
鐮鼬女皇似乎是被這道聲音刺激,她嘶鳴一聲朝路明非輕盈地飛撲而來,修長的骨翼張開將路明非籠罩在內,組成了一個骨質的牢籠。
尖利的后爪好似刀刃般翻轉,銀色骨面下的利齒輕柔的拂過路明非脖頸,仿佛在講述著情人間親昵的私語。她以身體死死地纏住路明非,將他包裹在自己編織的巨籠里,騰飛而起像是捕到困獸的獵人,又好似深擁救贖的天使。
楚子航緩緩睜眼,眼皮沉重,他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大概是被外面的雨聲吵醒的,暴雨拍打著舷窗,伴隨著雷聲沉悶的轟響。這個夏天的雨好像特別多,多到不對勁,多到他隱隱覺得好像有什么大事將要發生。
電腦的屏幕還亮著,無數的字符在上面飛快閃動,那是地動數據的分析,睡前他編寫了四個復雜的方程,用數學建模的方法嘗試著過濾城市里的雜波,現在已經失敗了三個,還有一個在計算中。
他環視了一番房間,芬格爾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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