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人就是現如今橘家家主,也是現任蛇歧八家的大家長,橘政宗。
再往前就是神社的本殿,與鳥居相比,古典的建筑沒有任何破敗的感覺,看起來每年都有仔細的翻修。朱紅色的石壁每一寸都篆刻著歷史的氣息,歲月在墻上剝落出一片片風化的痕跡。
近百輛黑色轎車將神社的山口圍堵得水泄不通,身著黑色西裝的暴徒們守在周圍,腰里別著沖鋒槍或是太刀,刀是開刃見血的殺人器,槍里裝著貨真價實的彈藥。他們陰桀的目光掃向四面八方,對除了神社外的每一片黑暗處都虎視眈眈。
現在是蛇歧八家的內部會議時間,除了家族成員,沒有人能被允許靠近這一處神社附近,來者皆死。
為首七人進入本殿后,貼身的扈從才能緩緩跟上,再之后就是各家烏泱泱的手下。成片成片的的黑傘被擱置在本殿前方的院子里,像巨大的烏云籠罩地面。人群密密麻麻如黑色的鴉群,但并未出現推搡或是搶道的事件,甚至沉默至極。他們有條不紊地跟在各自的家主身后,完全不像一個個暴力治人的黑道家族,而更像一支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本殿的外壁是粗糙的石墻,可內壁卻是一圈圈斑斕的浮世繪,極盡華美與震撼。鬼神與妖魔在畫中像是被點活了一般,它們身上燃著黑色的火,眼中閃著緋色的光,踩在浮云與火焰高高在上,仿佛從畫里凝視人間。
家主們踩在深色的榻榻米上,循著各自的位置熟稔地坐下,他們面前的桌上擺著燒酒與精致的小食,但誰也沒有動作,目光整齊劃一地望著主位上那個銀白發老人。幾百個黑衣男女垂首在自己的家主身后跪坐,他們很清楚自己在這個龐大家族中的位置,因為每個人的名字前都有冠以八姓中的一個,誰也不會跪錯。
本殿大幕前擺著八張小桌,桌上供奉著八柄各不相同的長刀,刀柄上用金子紋著八種不同的家紋。有橘家的十六瓣菊、源家的龍膽、上杉家的竹與雀,還有犬山家的赤鬼、風魔家的蜘蛛、龍馬家的馬頭、櫻井家的鳳凰和宮本家的夜叉。八姓家主都會出席這次家族會議,只剩源家家主還未到場。
場面是極致的嚴肅與寂靜,呼吸聲都被盡量壓低,這里是蛇歧八家歷代相傳的神社,先祖的魂靈在這里沉睡,站在黃泉凝視人間。沒人會在這么肅穆的場合發出不合時宜的聲音除了一個女孩準確來說是上杉家主。
如果有外人在場就會驚訝地發現前排的家主們皆是中年人或是發色黑白交織的老人,可上杉家居然是個年輕的女孩簡直年輕得過分,與那些歷經滄桑的老人們格格不入。
黑色的輕紗遮蓋在女孩的臉龐上,她穿著的居然也是男性才會上身的黑紋付羽織,可寬大的衣衫沒能遮蓋住她窈窕的身形。和服從纖細的肩膀自然耷下,女孩飽滿而曼妙的線條被勾勒得若隱若現,那是青春的少女才擁有的美好身形。
她有著一對靈動的雙眼,像透亮的緋紅寶藏,酒紅色的頭發鋪在腰后,如果把黑色的羽織換成紅白色的道服女孩簡直像極了日本古代的神社巫女。女孩身姿絕美,讓人向往著她的神秘的黑色面紗下究竟藏著怎樣的盛顏。
此時只有上杉家主的目光沒有停留在主位的大家長橘政宗身上,她正死死盯著桌子底下。
“其實每一個人,都能靠自己的力量變成光的”
熟悉的臺詞聲在本殿的大堂里回蕩,那是迪迦奧特曼的經典臺詞,從上杉家主桌下的平板里外放出來,開的是最大音量。
最初她還是規規矩矩坐在屬于她的桌后,就像課堂上等待著老師訓話的小學生那樣。但她是最早入場的那一批,僅僅跟在大家長的身后落座,家族神社的會議前需要太多的準備,遲遲沒有召開,她等得有些無聊了。
似乎在她看來,無趣的等待還不如趁機看一集心心念念的電視,至于黃泉之下的祖先會不會被氣到還魂這不在她的考慮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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