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愷撒幾人虎視眈眈,卻又沒有輕舉妄動,站在前排的幾人脫下侍者的制服,露出繪有佛狗和“山”字的襯里,他們嘰里咕嚕了幾句愷撒聽不懂的日語,看起來似乎是充滿憤怒的警告。
真被這么多兇神惡煞的黑幫嚇到,半個身子躲在了愷撒的身后。
“他們讓我們放了長川小富隆先生,不然發誓絕對要讓我們好看,如果長川先生死在了我們手上,他們會用霰彈槍轟爆我們的腦袋。”路明非翻譯道,“大概是這個意思。”
“長川小富隆”愷撒皺眉。
“應該是這個家伙的名字吧。”路明非扭頭望向巫師男人,“想不到你們幫會的成員對你都挺忠心的,這么說拿你當籌碼來要挾他們換取我們的安全,這個交易也不是不能談”
“我的部下當然是忠誠的,你可以用我的性命相要挾,和他們達成幾乎任何條件。”長川小富隆看著趕來的山神會成員,笑了笑,“可是我對大人也是絕對忠誠的啊,所以我不會讓我自己的性命有機會成為你們的籌碼,這個警報器確實能喚來山神會的人沒錯,但我有告訴你們它只能喚來山神會么”
紛鬧不斷聲,周圍響起了更多散亂的腳步聲,像是有千軍萬馬朝這里匯聚。
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們接二連三從各個通道里冒出了頭,他們是來自各個幫會的人,此刻似乎是接到皇帝的詔令,在這里匯聚。
所謂的“皇帝”,指的當然不是山神會的軍師,也許他在自己的幫會里有著皇帝般的號召力,但這里比山神會規模更大的幫會也有,他們沒必要聽從其他幫會首領的差遣。
正對著愷撒他們的正中央的通道里的男人們忽然朝兩側散開,像是被拂開的黑色潮水,身穿長風衣的男人從兩排人墻中間的通道快步走出,高速行走帶起的風卷起了他風衣的衣擺,露出襯里西裝的胸口釘著的黃銅徽章,徽章上僅有一個黑色的字。
“鬼”
來人是猛鬼眾的使者,身懸猛鬼眾的標志,他來自日本黑道的第二個本家,或者說是站在蛇歧八家對立面的另一位皇帝。
這個神秘的結社很少會在東京露面,因為這里是蛇歧八家的地盤,可今天來自猛鬼眾的使者攜帶著數個依附于他們的黑幫而來,因為他們的目的非同小可。
“愷撒加圖索,楚子航,路明非。”猛鬼眾的使者看著三人一一念出他們的名字,用的居然是中文想,“來自卡塞爾學院的專員,就是你們毀滅了神葬所,沒錯吧”
“神葬所”愷撒微微皺眉。
“就是高天原。”路明非小聲對愷撒解釋,然后凝視那個來自猛鬼眾的男人,“這就是你們要殺死我們的原因么因為我們炸毀了神葬所,切斷了你們的進化之路”
“不,你想多了。”猛鬼眾的使者搖搖頭,“就算你們毀掉了神葬所,也不可能殺死神,因為神是不死不滅的,那位大人沒有并交代任何原因,他想要殺死誰是不需要理由的。”
“嚯,聽聽這話多嚇人,殺人都不需要理由,那不是活脫脫一神經病嘛”路明非下意識飆了句爛話。
周圍的黑幫們都因為這句話對路明非怒目而視,似乎忍受不了這三個甕中之鱉侮辱他們至高的領袖,手按在刀柄或是槍柄上,按耐不住想要殺死他們。但為首佩戴著猛鬼眾徽章的使者看起來相當鎮定,他只是仔細端詳著路明非的臉,似乎想看到這個男孩的底氣源自于哪。
“和他們廢話這么多做什么還不動手么”籠子里的長川小富隆催促道。
“注意你的身份”猛鬼眾的使者看著長川冷冷地說,“一個叛徒黑幫的小頭目還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你甚至都不在我可信任的名單上,你只是那位大人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棋子就應該有棋子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