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徹底呆住了,雖然他明白橘政宗在救治繪梨衣的問題上沒有欺騙他的必要,但一想到那個無辜的女孩身體里每天都要被注射一些那些丑陋怪物的胎血煉制成的藥引,他的心底就抑制不住地涌過一陣難言的惡寒。
“所以你豢養死侍的目的就是為了延長繪梨衣的生命”源稚生忍不住追問。
他覺得眼前的男人雖然謊話連篇,但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是威力繪梨衣才鋌而走險在大廈里豢養這么危險的東西的話,那么也不論初衷為何,也不論繪梨衣究竟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至少男人的的確確延長了繪梨衣的生命,這個結果無法否認,這樣看來的話這個男人或許還尚存一絲人性因為如果是源稚生,他大概也會做出為了至親至愛之人而犧牲無辜者的蠢事,他從男人的身上學到了無私的大義,同時,他的骨子里也和男人一樣具有自私的人格。
“這只是原因之一,稚生,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了,我最開始就和你說豢養這些死侍的根本目的是為了抗衡王將或是說赫爾左格博士。”橘政宗無比認真地說,“可你知道么我做過的這些研究甚至還沒有追上赫爾左格博士二十年前的水平你也見過那只龍形死侍對吧”
“那原本是一位本部派來的赴日專員,十年前在一次任務中他身受重傷瀕臨死亡,我救下了他,卻無法將他救活。”橘政宗說,“那時我的口袋里放著一支從勐鬼眾掠奪而來的勐鬼藥劑,擺在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放任他的死亡,我無需為這一切而背負任何罪惡,最多算個袖手旁觀的冷漠者,而第二條路就是把勐鬼藥劑注入那個男人的身體里,看看他究竟會發生怎樣的畸變,走上這條路的我注定要背負一條生命的罪惡鬼使神差的,我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將那針藥劑推入了那個男人的體內。”
“足足消耗了十年,那個男人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或許稚生你覺得它已經足夠強大了,但那只龍形死侍的畸變依然不夠完整,在二十年前赫爾左格博士就制造出了畸變程度高于它的龍形死侍。”橘政宗的眼神里是滿滿的忌憚,“倘若有一天真的被赫爾左格研制出了能夠操控死侍的方法,那蛇歧八家將真的失去抵抗之力”
“夠了”源稚生爆喝一聲,打斷了橘政宗的話。
源稚生閉上眼,將自己浸入黑暗中。
他已經在自己的內心給了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他也已經為了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的底線,但換來的除了謊言仍是謊言。
堆積如山的謊言已經壓得源稚生不堪重負了,他覺得到這兒就夠了,今天的質問環節可以到此為止了,他已經不想再多聽任何一句欺騙,不然他不能保證自己是否忍得住殺心他害怕自己下一刻就會忽然拔出蜘蛛切,在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的脖頸間狠狠抹過
橘政宗也被源稚生的一聲爆喝給震得沉默了,源稚生從未在他面前展現過如此暴虐的一面,他以為源稚生是在怪罪自己一直為今天家族的損失而尋求開脫的借口。
“稚生,我不會逃避自己的罪責,今天家族的損失由我一力承擔,從源頭開始,這些全部都是我犯下的罪孽,那些死去的人都是無辜的。”橘政宗在源稚生的身后跪俯于地,“我既然來找你,就說明我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就用我這條命來償還我欠下家族的罪孽吧雖然我這條單薄的性命根本無法為那么多死去的亡魂贖罪,但這也是我如今唯一能付出的東西了。”
“不過記得照顧好繪梨衣,除了我,你就是這個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我希望看到她健康的那天,但我注定是等不到了。”橘政宗輕聲苦笑,“只能拜托你替我守護好繪梨衣的平安喜樂,雖然她的血統比一般的鬼還要危險,但我希望稚生你能對她網開一面,如果她到了徹底失控的那天那時請務必用你的斬鬼刀,給她一個完滿的救贖”,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