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上你還是那個愷撒加圖索。”楚子航輕聲說,“在卡塞爾學院的時候我覺得你這種偏執的正義真的很令人討厭,但來到日本后我覺得你這種正義的性格居然變得順眼起來,一個團隊需要一個正義的領導者,有自己的原則且固守底線,他的正義感會把整個團隊凝聚成一個牢不可破的整體,庇護整個團隊不向罪惡的深淵墮落。”
“愷撒。”楚子航望向愷撒,誠懇地說,“在剛來日本的時候其實我的心里是有不服氣的,但我現在承認,校長選擇你作為這次的行動組長是正確的,你來當組長的確能讓人安心。”
“說實話,能聽到你這么說,我的確很開心。”愷撒笑笑,“但是你知道么你的話與其說是稱贊,不如說是鞭策,你這樣對我寄予厚望,我要是沒做好的話豈不是丟臉丟到日本了好不容易被你夸贊一次還真是讓人壓力山大”
酒德麻衣在暴雨中穿梭,游走在一輛輛跑車之間,愷撒說的沒錯,奇怪的梆子聲真的是從那些車載電臺中傳出來的,這大概是早在勐鬼眾的行動前,赫爾左格就已經制定好的計劃。
一旦王將的行動失敗,因為某些原因沒辦法敲響木梆子,就會繼續用這些車載電臺里的梆子聲來讓上杉繪梨衣陷入失控。
赫爾左格這條老狐貍真的稱得上老謀深算,他的思慮很周全,計劃縝密到酒德麻衣此刻在對今晚的行動復盤時都難以找到完美破局的方法如果不是被路明非識破了詭計,提前準備了能夠麻痹上杉繪梨衣聽覺系統的儀器,不然上杉繪梨衣陷入失控就在所難免了。
失控的上杉繪梨衣酒德麻衣不由得想起了“極淵計劃”時繪梨衣斬滅尸守群的那一幕,真是一想到就令人頭皮發麻。
酒德麻衣又想了想自己彈藥箱里那一顆賢者之石煉制成的子彈,這顆子彈沒在今天使用還是要拜路明非所賜。
能和赫爾左格那種人精般的老家伙斗智斗勇,酒德麻衣不得不承認路明非也是只年輕的狡狐,特別是路明非反而利用王將的梆子聲讓自己陷入狂暴狀態的時候,酒德麻衣心臟都差點漏跳一拍,內心瘋狂吐槽路明非這家伙發起瘋來簡直是無差別攻擊,敵我不分吶不僅要把敵人砍死,還要把隊友也給嚇死
隨著酒德麻衣把那些車載電臺還沒損壞的車子的音響一個個狠狠敲碎,回響在暴雨聲中的那段循環往復的詭異梆子聲也變得越來越小。
當酒德麻衣用她的忍者刀將最后一臺車載音響砸碎時,雨幕中那擾人的梆子聲終于聽不見了,就像一個徘回在深夜街頭的幽靈在被暴力超度后終于原地消散了。
酒德麻衣站在被她敲得四分五裂的斯巴魯跑車旁,她望向路明非和上杉繪梨衣的方向,想看看路明非的神志是否已經恢復正常。
消散的梆子聲仿佛也一同帶走了路明非渾身的力氣,在酒德麻衣瘋狂破壞著車載音響時,路明非童孔里的盛金就在逐漸變得暗澹,此刻那雙極致威嚴的黃金童已經完全熄滅了,就像是明亮的古燭被冰冷的雨水給淋滅了,他緩緩閉上雙眼,憑意志力支撐的身軀也在一瞬間失去了受力點,疲軟地墜下。
好在繪梨衣在路明非的前面支撐著他,路明非倒在了繪梨衣的懷抱里,他的腦袋耷拉在繪梨衣的肩膀上。
以繪梨衣高強的血統,想要舉起一輛轎車都輕而易舉,托抱住一個成年男人當然不成問題,但是身形單薄的美少女站在暴雨中用身體支撐一個昏厥的男生即便這畫面唯美又感人,但怎么看怎么不合適,于是愷撒和楚子航就屁顛屁顛小跑著往路明非的方向跑去,去給繪梨衣搭把手。
楚子航把路明非背在自己的肩上,愷撒為繪梨衣紳士地披上西裝外套,幾人簇擁著楚子航背上的路明非,沿著筆直的街道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