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久,也就十個小時出頭。”酒德麻衣說,“不過我們給你注射了很多種激素類藥物,所以你的內分泌可能有點失調,也許身體還處于極度虛弱的狀態,但精神卻異常亢奮,這都是正常的。”
“所以我才會做噩夢”路明非恍然大悟。
“不,在我們給你注射藥物之前你就開始做夢了。”酒德麻衣看著路明非,認真地說,“所以你做噩夢和藥物沒關系,夢到了上杉家長也別甩鍋到別人身上,你做這種夢純粹是因為你的思想變了態。”
“我思想變態我思想不變態能行么”路明非爛話本能般的脫口而出,“要殺死赫爾佐格那種老變態不變態到極致怎么行所以啊,麻衣你的修行還不夠,說這話是嫉妒我么”
酒德麻衣朝路明非丟了兩個白眼球,表示不太想搭理這個爛話大王。
“尸守爆發的時候,上杉家主和越師傅出力很多,不然我們很可能全軍覆沒。”楚子航說。
“老家伙才是真的變態。”愷撒的眼皮挑了挑,直到現在他還忘不了開啟“黑日”的上杉越一個人站在狂潮翻涌的大海中阻攔成千上萬只尸守的場景。
最初愷撒認為昂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混血種,經歷了一百三十多年人生的昂熱攜帶著對龍族仇恨的意志,再加上一手神鬼莫測的“時間零”,整個卡塞爾學院無人能出其右,直到愷撒遇到了上杉繪梨衣看到這個女孩攜帶巨大冰山從天而降鎮殺尸守的畫面,愷撒感覺自己的整個腦神經都在抽痛,飽受震撼的他當時就認為這個怪物般的女孩絕對就是當世最強混血種了。
直到上杉越在海之森公園小島登場,“黑日”帶來的效果比“審判”更加震撼,那種小型黑洞似的能力卷起的風暴和破壞力完全不是人力能夠抗衡的,愷撒覺得那種力量甚至超過了人類能夠理解的層面,無限逼近于“神”。
回想起在拉面攤和越師傅拌嘴的經歷,愷撒知到現在都忍不住后頸發寒,一陣后怕。
“不僅僅是繪梨衣和越師傅的功勞,所有人都不可或缺,師兄老大你們和校長、零和芬格爾,老唐和夏彌,麻衣和蘇恩曦、源稚生和風間琉璃,還有蛇歧八家甚至裝備部的那些個神經病缺了誰東京都守不住,這場戰爭也無法獲勝。”路明非輕聲說,“我也殺不死赫爾佐格。”
愷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他們心里都知道最后赫爾佐格一定是路明非殺死的,但聽到路明非親口承認的感覺又不一樣這相當于路明非直接告訴他們他擁有能殺死白王的能力,不論用什么方法,從更深層次的意義上來說,路明非本身就是某種比龍王更強、更恐怖的存在。
但路明非直截了當的在愷撒和楚子航面前說出這句話,同時也代表路明非絕對信任他們,有些秘密不用直接說出口,兄弟之間的默契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楚子航和愷撒提到了上杉越,路明非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是,他的余光瞥了幾眼繪梨衣,似乎是猶豫某些重要的事要不要和繪梨衣講。
路明非想說的是關于繪梨衣身世的事,當然這件事由上杉越和源稚生親口告訴繪梨衣最合適,但路明非怕繪梨衣一時間接受不了,所以想提前探探繪梨衣的口風、打個預防針什么的。
路明非剛組織好了措辭,可是還沒等他開口,他身后的墻壁從角落開始緩緩開裂這是一扇暗門,暗門的背后是漆黑寂靜的走廊。
路明非這才發現原來他們正在地下,這里是一座集防空洞、物資囤積和軍事科研多重功能的地下堡壘,大概就是酒德麻衣口中說的那個位于東京西面的秘密軍區。
還沒等路明非反應過來,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小個子男人推著被白布包裹的銀色推車從暗門里走了出來,男人白大褂里面是一件小號的筆挺西裝,西褲順得沒有一絲褶皺,腳下一雙锃光瓦亮地黑色皮鞋。
從打扮和出場來看,男人應該是這座軍事堡壘里配備的醫生,如果脫掉白大褂其實看起來更像是推著餐車上餐的服務員,路明非莫名覺得這個身影看起來有幾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