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路明非想了想,然后點點頭,“是蠻好喝的,味道和我們平常喝的酒不太一樣哈。”
“如果sakura喝不下的話,我們就不喝了吧”繪梨衣說。
“不行不行。”路明非的腦海里劃過小魔鬼的話,他搖搖頭對繪梨衣說,“要喝,要喝完,這場婚禮對我意義很重要,我們把該走的流程都走完吧,這些酒喝完是為我們好。”
“好,聽sakura的。”繪梨衣乖巧的點點頭,眼神里也冒出開心的光,繪梨衣的本意也是想把酒喝完的。
這些酒的味道真的很獨特,和參道上嘗的那些完全不一樣,繪梨衣能嘗得出來,隱藏在濃郁酒味里的那種怪怪又舒服的味道。
是的,舒服的味道,這樣的形容最合適,繪梨衣覺得這些酒讓她的身體更暖了點,就像被一團柔軟、溫暖的云朵給拖住了。
所以她還蠻想繼續喝的,但如果路明非不想,喝不喝酒也不重要了,不過路明非的意思是也想把酒喝完,所以繪梨衣的內心還蠻竊喜的。
接下來依舊是由兩個年輕的巫女端著托盤和杯子送來酒,讓路明非覺得很牛逼的是,接下來的酒還真有特調的德國雞尾酒和中國本地產的醬香白酒,看來源稚生這是真用心良苦,讓他們一次性把世界各地的特色酒給嘗了個遍啊。
路明非和繪梨衣各七杯,總共十四杯酒,來自世界各地的風味,路明非還以為酒里那種讓他們血液升溫的奇怪的味道是逐漸遞增的,但其實味道最濃的還是在那杯伏特加,越往后這種奇怪的味道其實越淡也有可能是路明非的身體適應了這種感覺,所以覺得味道沒那么強烈,人體的適應能力是遵循波峰線變化的,不論是痛感還是爽感,在達到一陣高潮后就會漸漸削弱。
當路明非和繪梨衣最后一杯酒喝完,向眾人展示空杯時,“誓約之儀”的環節也正式宣告結束,巫女們恭恭敬敬地上前,動作一絲不茍地將空酒杯收走,與此同時,場間響起了整齊熱烈的掌聲。
“真是好酒量啊明非的酒量完全練出來了啊大學這幾年果然沒有白混”叔叔在場下忍不住小聲感嘆,“更讓我驚訝的是繪梨衣,這小姑娘居然也這么海量,酒量比大男人還可怕,不得了啊,真是不得了,以后明非和繪梨衣的孩子鐵定是個酒霸王,簡直嚇死人,感覺我未來侄孫子能喝十個我”
“喝酒喝酒喝酒你滿腦子就只有喝酒”嬸嬸低聲沖叔叔訓斥道,“然后生孩子,是為了給你培養成小酒鬼的么人家好好結個婚,是為了勾你肚子里的酒蟲么這里這么多人,就你咋咋呼呼的吵個不停,怎么沒見別人像你這樣聒噪,因為人家都是懂規矩的別在外面丟咱家的人”
“你這聲音比我還大,話比我還密”叔叔有些委屈的小聲嘀咕。
“你說什么敢不敢大點聲,在我耳邊說”嬸嬸狠狠地瞪了眼叔叔。
“你這聲音更大了”叔叔的的聲音被打壓到幾乎聽不見了,“沒什么,我沒說什么,我小點聲,免得丟了明非和咱家的人。”
“接下來由新郎新娘奏誓詞,在神前證言婚約,玉串奉奠。”風間琉璃向場間的眾人緩緩宣布。
“別講小話了”嬸嬸嚴厲地對叔叔說,“新郎新娘要奏誓詞了,聽到沒”
“唉”叔叔在心里嘆了口氣,他是妻管嚴,沒救了,他認了。
年邁的神官捧著兩沓白紙來到路明非和繪梨衣的面前,沒沓紙上都用黑色的墨洋洋灑灑寫了上千個字,這是神官們為路明非和繪梨衣準備的結婚誓詞,每一句話都字斟句酌,不僅營造了一段偉大的愛情,字里行間更凸現蛇歧八家源遠流長的底蘊與大家風范。
路明非和繪梨衣從神官們的手中接過寫著誓詞的紙,路明非的那一沓用的是中文,而繪梨衣用的是日文,不得不說蛇歧八家神社的神官們還蠻貼心的,路明非雖然學過大概的日語,但對這種在婚禮誓詞上古義的日文并不精通,所以中文的釋義,還蠻必要的。
“路君,誓詞是由你起頭。”風間琉璃小聲的對路明非提醒。
“哦哦哦,明白。”路明非一邊答著一邊去看紙上用墨筆寫著的筆鋒蒼勁的中文。
“承蒙諸位平日里對我特別關照,在此對大家表達最真摯的感謝。”路明非緊繃著聲音誦念著開場詞,他用余光去看場下的賓客們。
路明非看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大家的表情嚴肅又認真,用或是期待或是審視的目光看著他,接近上百道目光,路明非在面對赫爾佐格時仿佛都沒有此刻緊張,因為身邊就站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們正一同經歷著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他的心跳很快,腦袋也有些發暈,說實話,直到現在,路明非都有一種不真實感,在日本的這兩個月,在卡塞爾學院這兩年,夢境之后他脫胎換骨這五年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