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大家都為老板工作。”芬格爾翻了個白眼,“我是問,你們老板是誰?”
“不知道。”酒德麻衣搖搖頭說,“真不知道,我們都叫他老板但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也沒問過,老板通常也不會喊我們名字,他叫我長腿,我的同事還有薯片和三無,我們彼此之間是合作關系。”
“我也對你夠坦誠了,能說的都告訴你了。”酒德麻衣也學著芬格爾一樣攤攤手。
“長腿……這個稱號蠻適合你。”芬格爾的目光在酒德麻衣那傲人的大長腿上狠狠流連一陣,“你說你們是路明非的朋友,那你們老板對路明非又是什么一種態度?他想利用路明非達到什么目的?是為了屠龍,還是為了龍族的遺產?”
“你好奇心會不會太重了?”酒德麻衣看了眼芬格爾,“你剛才說只問一個問題。”
“怪我怪我,遇到美女話就不自覺變多了,老毛病。”芬格爾撓了撓后腦勺,“我就是想知道,咱們不會有什么利益沖突吧,畢竟你剛剛幫了我還陪我聊這么久,我還蠻不想對美女使用暴力的。”
“利益沖突,誰說的清楚呢,你也不可能真對我掏心窩子吧?”酒德麻衣露出顛倒眾生的笑,“幾分鐘之前才說不會辣手催花,現在又說要對我使用暴力,男人的嘴呵。”
“不愿意辣手催花是我的本意,但我不可能真讓你把我心窩子掏出來吧,這太血腥……”芬格爾話音未落,他和酒德麻衣地目光雙雙投向下方。
一聲巨大的響動,昆古尼爾崩壞了,他們誰也沒看到昆古尼爾崩斷的過程,但這把傳說中世界樹的枝條化作的神器,的的確確斷成了兩截。
血,路明非的身上染滿了鮮血,全是他自己的,可路明非的黃金瞳中依舊閃爍著耀眼的光,他身上撕裂的肌肉以飛快的速度愈合著,一次又一次承受幾近瀕死的痛苦,意志力不夠頑強的人只怕都被逼成了瘋子。
奧丁抽出腰間的利劍,神祇的火焰化作猙獰的狂龍。
這是地獄中,惡鬼和夜叉彼此撕咬,他們正臉咆哮,窮兇極惡。
利劍和雙刀交錯,切割著空氣,在虛空中留下一道道黑色和紅色的痕跡,冰霜和火焰在他們的四周蔓延,元素完全紊亂了,金屬的交擊聲不絕于耳,像一首極致暴力的琵琶曲,猩紅的鮮血在空氣中飛揚,又被高溫迅速蒸發成血紅色的蒸汽。
巨大的力量影響著整座尼伯龍根的平衡,沖擊波和聲波震碎了四面八方每一棟建筑的玻璃站在高樓頂端的酒德麻衣和芬格爾都感覺腳下的大樓在震動……整座城市都在震顫,這兩個怪物交戰卷起的力量風暴,仿佛席卷了整個世界。
和“神”全副武裝的身軀相比,路明非的凡人之軀委實算得上脆弱,交戰中他反復的受傷,有些傷口深得連內臟和森白的骨骼都暴露在空氣中,但路明非的再生力量也強大到不可思議,他在交戰中一直受傷,卻也一直自我修復著斷裂的肌腱,骨骼和內臟,他的血液仿佛流淌不盡,就像一個一次次被扔到地獄深處卻又能一次次爬出來的、殺不死的惡魔。
奧丁那邊也不好受,路明非的裝備或許不如他,身體也沒他堅韌,但路明非的攻擊絕對算得上凌厲,那是連“神”也無法防御住的瘋狂的劍法,像是一個窮途末路的亡命徒不顧一切的反撲,村雨和觀世正宗在空中斬出暴雨般密密麻麻的刀光,奧丁身上的甲胄漸漸變得千瘡百孔,他的身上,鮮血也滲滿了灰白色的布。
奧丁巨大的劍橫掃而過,一整面墻壁化作一片齏粉飛灰,路明非的身子暴退飛出,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但很快他就起身快速沖向奧丁,抓住短暫進攻的瞬間,村雨和觀世正宗插進甲胄的裂口里,刺穿了裹尸布,貫穿了密度極高的肌肉群,最后狠狠捅進奧丁的脾臟或是胃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