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對誰交代我也不清楚。”酒德麻衣說,“但很明顯那家伙是帶著任務來的,誰也不知道他服務于幾個對象,這樣的墻頭草,你說他是十面間諜我也信。”
“師兄的事我算是弄明白了,但我還有一點沒想清楚。”路明非看著酒德麻衣說,“你們準備的那間密室,怎么忽然消失了?”
“密室?”酒德麻衣微微皺眉,“什么密室?”
“就是存放有關于奧丁資料和尼伯龍根線索的那間密室啊,連通著會議廳。”路明非指了指身后的基金會大樓,“密室里那些羊皮卷、封皮書和舊報紙總是你們準備的吧,那間屋子被大火燒掉之后,密道也消失了。”
酒德麻衣沉默了片刻后,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密道,也不知道你說的密室,我更沒有為你準備書和資料。”
“什么意思?”這次輪到路明非愣住了,“仕蘭中學的基金會不是你們搞出來的么?你們調查到的秘密,不是都藏在這棟大樓里?”
“是的,但我們調查到的東西很有限,我為你準備的東西在基金會大樓的天臺。”酒德麻衣指了指樓頂的方向,“夜晚站在上面,往三點鐘、六點鐘、九點鐘和十二點方向看,城市里都有我留下的線索,分別是被毀壞的高架路的位置、楚子航家的方向、這場元素亂流的臺風眼和楚天驕小屋的方向,天臺的邊緣用拉丁文刻著加密的文字,專門給你看的。”
“真是見鬼了,難道真是奧丁搞出來的?奧丁這么做又是想干什么?”路明非嘟囔了幾句,又對酒德麻衣問,“所以你們也沒有找人和我們接頭么?”
“當然有,不然你猜到死也不一定能猜到我給你留的線索在基金會大樓天臺。”酒德麻衣說,“就是基金會里的股東,我安排了三個人,保險起見,分別給他們不同的任務暗號。”
“三個人……”路明非的表情有些復雜,“當時我們整整看到了十二個人。”
“怎么回事?”酒德麻衣的眉頭皺了起來,“怎么會有這么大出入?”
路明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就把到達這座城市之后,直到進入尼伯龍根之間發生的所有的事,用盡量精煉的語言一五一十告訴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沉默了一會兒吼,在腦子里迅速捋清楚線索。
“那些人,不是我們派出去的。”酒德麻衣搖搖頭,“或者說,我們派出去的人也在其中,但他們被戴上面具后,控制權就不在我們這邊了。”
“這么說他們就是奧丁的部下了?所以他們帶我們去的滿是書的密室,也是奧丁準備的?”路明非低聲說,“奧丁為什么要做這些?這算什么?欲擒故縱?還是請君入甕?”
“你覺得奧丁還在這座城市么?”酒德麻衣忽然問了路明非這么個問題。
“這話是……什么意思?”路明非完全愣住了。
酒德麻衣搖搖頭,沒有多做解釋,她換了個話題:“你說你們在尼伯龍根里和楚子航重逢的時候,楚子航說他在那輛邁巴赫的旁邊看到了幾句話,其中一句是‘尼伯龍根是座巨大的迷宮,這座迷宮的入口只為某個特定的人打開’?”
路明非點點頭,沒有和酒德麻衣對上眼神,一開始看這句話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后來結合奧丁對諾諾的態度,路明非也察覺到諾諾也許就是那個“特定的人”……他不知道為什么,但這件事他沒和酒德麻衣說,這是諾諾的私事,哪怕在諾諾說之前他就看出來了,但了解自己這師姐的性子,她不喜歡自己的事被別人拿出去亂說。
“那么我基本可以判斷,這應該不是真正的奧丁的后手了。”酒德麻衣緩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