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鄰居正在侃大山,說白寧小小年紀就……她停住了腳步,這些人怎么在背后說妹妹的壞話呢?她就想沖進去理論一番,為白寧打抱不平。
“知道嗎?那個陳世強總是深夜來……”
前夫陳世強?白寧一個人在家,他深夜來咱家干什么?白靜屏住呼吸,想聽聽究竟發生了什么。
鄰居們你一言我一語,八卦得很開心,而白靜心肺快氣炸了。她奔回家狠狠地扇了白寧兩記耳光,并氣鼓鼓地說:“我是怎樣教你的,難道不記得了嗎?”
白寧嘴角滴著血,委屈地問:“姐姐,您這是怎么啦?為啥打我?”
白靜直截了當地說:“為啥打你?與陳世強的事以為我不知道。”
白寧撲通一聲跪在姐姐面前,說:“姐姐,對不起,您聽我解釋。”
白靜雖然很氣憤,但仍然希望白寧親口說出這件事是假的。然而,她這一跪,白靜徹底崩潰了,就像天塌下來似的。她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只手揪住白寧的頭發,一只手連續扇她的耳光,并瘋狂地怒吼:“解釋?解釋個屁!”
話音剛落,白靜就憤然離開了家。
幾天后,白寧報名上山下鄉,她離開海通去余州市山區插隊時給姐姐留下一封信。
姐姐,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我從呱呱墜地開始,就是您含辛茹苦地撫養,我的心中充滿著對您的感激,您就是我的媽媽。
然而,您并不了解我,認為我是個壞女孩兒,您心中一定是這樣想的。不然,您為什么那樣狠心,離開家丟下我不管?不然,為什么打我?從小到大您沒有舍得打過我一回,為啥我十九歲了您卻對我那么兇狠?
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什么可以隱瞞的了。讀初一時,我遇見到金鎖。雖然他并不喜歡我,但我心里的每個角落都被他占據。我愿意為他默默地奉獻一切,不需要他知道,更不需要他贊美,只是幻想著在夢中他能給我一個燦爛的微笑。
與陳世強的事,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去求他,觸碰了您的底線,對不起。我雖然被他玷污了,可我是無辜的。盡管他還一次次地糾纏我恐嚇我,但一次也沒有得逞。不管人家怎么議論,也不管您相信與否,我問心無愧。
我知道您恨陳世強,也許是這一原因,您才會反應那么強烈,對我那么無情,才那樣狠心地離開我。其實,我和你一樣,我也恨死了他。我曾后悔過,不應該背著您去找他。然而,想想金鎖如愿成為一名光榮的解放軍,我就不后悔了。您知道嗎?我偷偷地去為金鎖送行,看著他穿著軍裝佩戴大紅花的英姿和合不攏嘴的笑容,我感到非常幸福和滿足。
于是,我申請上山下鄉,到艱苦的地方去鍛煉,就是為了和金鎖并肩戰斗。部隊是一個大熔爐,農村是一個廣闊天地。我想,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總有一天老天爺會開眼,讓我和金鎖走到一起的。
姐媽,莫怪兒不辭而別,莫怪兒生您的氣,您也不要來看我,容兒冷靜一些時日,如果我想通了一定會聯系您。寧兒叩首。
白靜捶胸頓足淚流滿面,她跪在父母遺像前,左一個右一個地抽打自己的嘴巴,喃喃道,白靜你是個什么東西?與毅虹爹沈萬固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