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彎腰將匍匐跪地的七葉一把拎起,不怒自威的虎目猛地對上了她微紅的小臉。
因為染了風寒,又在發燒,七葉的臉皮有些發紅,細膩雪白的面上似覆了一層胭脂暈紅,一雙杏眸水潤潤地不敢看他,嬌嫩的唇瓣微微發干地抿起。
沈鈺并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寬袖拂風,陣陣說不清什么味道的香味也隨之撲進沈鈺鼻前。可手上動作還是一頓。
七葉看他這模樣…似乎疼得緊。
莫不是自己撞破了他什么秘密?那可是會殺人滅口?上次他就想殺了我…
逃,定是死路一條。
不管多難,總要試一試。
“你…”七葉一雙杏眸切切回望他,小聲問道,“你,可是難受?”
沈鈺不語。
已是散去功力的手掌,在看到小太監從懷中掏取東西時,又是凝聚起。
忽地,唇上一軟,碰上了帶著說不清什么味道的香味絲絹帕子。
“你受傷了…”
帕子上的香味沁人心脾,多少也緩了緩沈鈺體內的毒勁兒。
不知道是疼意稍減,還是嘴唇上的帕子讓他有了興趣,不覺得疼,倒是有點想笑。
上次,拿著帕子給他擦嘴的人,被他做成了花瓶,腦袋挖空,里面中上梅花。花開時,那叫一個好看。
沈鈺不說話,他靜靜等著,等著看眼前小太監一會兒驚慌害怕的眼神。
沈鈺又笑,“本王再問你一遍,你可愿來我的攝政王府,伺候本王?”
“奴才只愿此生常伴皇上左右,鞍前馬后,死而后已。”
“行,不來就不來吧,那我們做個兄弟怎么樣?”
七葉心里笑道,哪有堂堂攝政王同一個小太監做兄弟的道理,也不怕拉了身份。
雖是這么想,七葉還是垂了頭,慌亂地眨著長長的睫毛,“奴才惶恐,奴才身份低微,不敢......”
沈鈺只覺得那長濃的睫毛就像撓在他心尖,索性向后一靠倒在樹上,凌厲的目光柔下來,“慌什么,以后你我便是兄弟,哥哥我會罩著你的。”
七葉雖然還是想拒絕,卻懂得審時度勢,不能再拒了,再拒絕恐真會惹毛了著攝政王。
冬雪蓋了幾場,就連小皇帝也發現不對勁了。那每日鄙夷得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在朝堂獨斷專裁呼風喚雨的攝政王,竟是頻頻來到自己寢宮,招呼也不打就要找小葉子。
宋延安還小,擔心小葉子被攝政王欺負了去,尋了機會便找到七葉,同她細細聊開。
七葉對現在的局面也有點無奈,卻也只能縱容。畢竟她跟攝政王做兄弟以后,皇帝寢宮這邊的生活水平上升得可不止一點,就連小皇帝都能用得上上好的宣紙練字了。
面對宋延安的擔憂,七葉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要他不要擔心,自己會想辦法處理好的。